她想把先前的事情跟他說清楚,但儼然此刻不是最好的時機。
“噗……”
接連著好幾口水嗆了出來。
程晏生轉身去看。
躺在草坪上的俞井雙麵色格外虛弱,她睜著眼,嘴角的湖水不斷的往外流淌,凍得渾身發顫,嘴皮更甚,衛宗連忙說:“有沒有幹的衣服?”
“我去車上拿。”
溫年說著,邁開腳步。
此時她仿佛壓根都顧不上疼痛了,腳瘸著快步往前走。
程晏生也是後知後覺,才看到她走路的動作。
上前扶住她:“年年,你先上車休息,這裏的事我來處理。”
溫年本想拒絕的。
但程晏生沒給她機會,直接徑直抱住人,大步朝著車裏走。
程晏生在後備箱裏拿了一件很久之前落在裏邊的外套,林母已經不知去向,兩箱子錢她隻拿走了一箱,畢竟重量太大,又想不招人耳目。
她隻能見好就收,取走一箱。
不得不說,對方也不是個愚蠢到底的人。
他細致的琢磨下,便拿起衣服趕過去。
一直都是衛宗在幫忙,程晏生都沒搭把手。
因為他看到俞井雙那雙眼裏的神緒,有惡毒,甚至還有冷嘲狠辣。
他完全不敢想象,這是他的親妹妹俞井雙。
程晏生有種錯覺,剛才她做這一切,都隻不過是在演戲,因為她知道,他一定會跳下去救人,故意開車撞進河裏,故意反鎖車門。
就是拿命去賭。
甚至是去恨他跟溫年,讓他們內疚難受一輩子。
何其歹毒的想法。
程晏生心底很涼,都涼透了。
俞井雙被裹在厚重的大棉襖中,神色稍微緩和一些。
她用衣服擋住自己的臉,不去看人,也不說話。
“溫小姐報警,說這裏發生了……”
“人已經救起來了。”程晏生說完,繞開趕來的警察。
走出去幾步,這才又仿佛想起什麼般,對警察客氣的說道:“警察同誌,我們的車滿員了,麻煩你們幫我把她送到醫院吧!”
衛宗跟著警察,把凍得很嚴重的俞井雙送去醫院。
程晏生則是帶著溫年先回家。
他現在很多事情要做,要回去換身幹淨的衣服,要照顧好溫年的腿。
還有消化完一切情緒,理清整件事情的頭緒。
得等這些事情辦完,他才會去麵對俞井雙。
俞井雙暫時安排在醫院,做了一係列的全身檢查。
衛宗來信說,人沒什麼大問題,就是被凍感冒了。
溫年的腳傷也不嚴重,隻是輕微扭到。
程晏生洗好澡,她跟他一塊出去,兩人趕去醫院。
俞井雙的情緒很好,很穩定,與其說穩定,不如說是她連表情都沒有,不怒不笑,躺在床上像是一個活死人那般。
醫生把程晏生叫到外邊。
“程先生,這位俞小姐臉上的傷痕很嚴重,應該是當年車禍導致的,並且她很抗拒治療。”
“好,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溫年沒說話。
葉詞安得知這事,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這些朋友中,唯獨葉詞安當年跟俞井雙算得上關係比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