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澄清過後的第五天。
接收林妙的那家精神病院,親自上門找到溫年,聲稱是林妙想跟她見一麵。
溫年想不通,自己跟她有什麼好見的。
她都這副模樣了,還非要讓自己去看她狼狽的樣子嗎?
在工作人員再三勸說下,溫年決定走這一趟,她想看看林妙想跟她說什麼。
那日去之間,她還準備好一份錄音筆。
以防萬一。
由於林妙精神狀態都維持得很不錯,精神病院也允許她跟溫年單獨見麵,甚至兩人見麵都沒用玻璃牆隔開,是麵對麵的那種。
溫年在屋裏等了約莫七八分鍾的樣子。
一個身穿病號服的女人,被醫院醫生帶進來。
林妙的身體狀況,比她想象的更差。
臉上毫無血色,擦白擦白的,走路也沒了先前那股子傲慢氣。
短短不過這點時日,她像是被什麼酷刑折磨過。
她緩慢的挪動著步伐,走到溫年對麵的椅子上坐好。
左手死死的掐著自己右手的虎口,看上去很用力,但她自己好似絲毫感覺不到疼。
溫年說不出心底是個什麼滋味。
她沒想過要對林妙下這種狠手的。
砸吧著唇瓣,溫年開口:“林小姐,你找我來見你,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林妙雖然狀態不好,但其實她能看出來,她不是真正的精神上出現大問題。
或許隻是一時間造成的心理無法接受,受到刺激沒緩過來。
好久,林妙才抬起臉。
溫年看到她那雙不帶任何妝容的眼睛裏,全都是滿滿的霧氣。
她一字一句的說道:“溫……不,程太太,我求你,能不能幫幫我,把我從這放出去?我真的不想在這待著,過這種暗無天日的……”
話剛說到這。
一個護士走到門口,冷聲咳了下。
顯然,林妙很是恐懼她,連忙將頭低下去,裝出一副神誌不清的模樣來。
溫年不傻。
她看得出事情裏的蹊蹺,也沒開口,隻是衝著林妙笑了笑說:“林小姐,你想吃的烤鴨我記著了,下次我來給你帶一份。”
溫年的反應很迅速。
林妙眼皮蠕動著,想看她又不太敢。
醫院沒讓她待太久,見完林妙就走了。
回程的一路上,溫年都在思考一個問題。
林妙到底想跟她說什麼?
既然醫院那麼忌憚她跟林妙交談,為何又苦心勸她去見人?
腦子裏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了。
晚上等程晏生一下班,她跟他通了口氣。
“別多想,醫院肯定就是怕她想不開自殺,所以才苦心勸你去勸勸她,再說了,醫院也怕她亂瞎說什麼,醫生肯定得警惕點。”
程晏生這番解釋,倒也沒什麼可漏的地方。
但溫年不知怎麼的。
她總是覺得心裏不安,尤其是見完林妙之後,日夜都在想著她當時那副狀態。
她分明就不像是一個真正的精神病患者。
更像是受到了什麼威脅。
溫年不甘心,她打算再找機會見一次林妙。
可等她再約時,醫院那邊聲稱林妙已經被家屬帶走,轉了老家當地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