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去半小時,醫生推門出來。
“程先生,太太沒事,這都是一些不礙事的正常反應。”
醫生怕他不信:“有些孕婦懷孕沒那麼安穩的,平時多注意休息就行,她身子骨也不適合多運動,盡量在家。”
程晏生連跟醫生道了幾聲謝。
後腳趕忙跟去看溫年。
虛驚一場,兩人也都被嚇得不輕。
為了徹底打消不安的心,溫年在醫院住了幾天,留院觀察,確保真都沒什麼事,才接回家。
經此一事,程晏生對她孕期的保護欲,那是呈直線上升。
幾乎每隔兩小時一個電話詢問情況,恨不得時刻守在她身邊。
若不是公司那邊實在走不開,程晏生都打算在家親自照顧。
晚上,他把補品段上樓,盯著她喝完。
脫下身上的外套,抱住她說:“這幾天我要去一趟外地,所以找了個私人醫生,明晚上人就能來家裏。”
溫年沒想到的是,程晏生口中所謂的醫生,是阮綿。
其實她跟她相處,多少有些尷尬。
因為溫年知道,程晏生過去有多喜歡這個女人。
阮綿見到她的第一反應,倒是很大方得體,沒半點兒拘束:“溫小姐,不介意我在這換鞋吧?”
“請進。”
溫年懷著孕,她現在彎不得腰,一彎腰就難受,隻好指了指門口櫃子的鞋:“那幾雙都是新的,你自己拿,我不太方便幫你。”
阮綿穿好鞋進門,有意無意的在她腹部瞧了一眼。
也沒說什麼旁的:“那我住哪間房?”
溫年帶她去:“這間,保姆都幫忙收拾好了。”
在她印象中,阮綿這個女人比較知性,穿衣也簡單樸素,一件長款風衣加牛仔褲,穿得格外的英姿颯爽。
“謝謝。”
“應該說謝謝的是我們才對,麻煩你過來這麼久。”
程晏生說要去外地半個多月,這其間都得靠阮綿看護她。
溫年同時也祈禱自己身體能爭氣點,別像上次再鬧出那種虛驚。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真的。
她總覺得阮綿眼神裏,有股淡淡的憂傷,揮散不去。
溫年畢竟跟她沒熟到那個份上,也不好直接開口詢問。
晚上吃飯的時候,她才出聲聊到工作上的問題:“阮小姐,我一直以為你隻是擅長心外科,沒想到對婦科也了解。”
阮綿笑了笑,回答得很簡單:“其實當初我是想當婦科醫生的。”
其間緣由,她沒說,溫年也沒繼續刨根問底。
阮綿說完,看向她:“你不會是怕我職業知識不夠硬吧?”
“當然不是。”
看她有些緊張局促起來,阮綿道:“我開玩笑的。”
經過幾天的接觸,溫年感覺阮綿這個人,不似傳說中那種刻板固執的醫生形象,反而在生活中,你是看不到她一點的職業刻板反應。
相處下來,她還蠻喜歡她身上那股子鬆散勁。
自在自然,瀟灑肆意。
溫年覺得,跟她做朋友其實挺好的,也能理解當初程晏生為何會喜歡她。
如果換做她是個男人,大概率也會喜歡這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