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瀾不驚,狀似根本不在意。
當他知道秦讓要跟溫年離婚,也沒表現出任何不恰當的情緒來。
隻是淡口問了沈輕舟一句:“為什麼?”
沈輕舟聳聳肩:“誰知道呢!”
幾人都在等程晏生開口,他卻一聲不吭,捏起身前的酒杯,仰頭飲盡,辛辣的酒液順著喉嚨往下滑動,直抵達胃底。
程晏生的手機響了。
是個沒備注的岄府號碼。
他眼神驀然變幻兩下,捏起作勢起身:“你們先喝,我出去接個電話。”
誰都沒說話,但誰都知道,這電話是誰打來的。
除了秦讓,還會有誰?
隻是大家不知道,秦讓給程晏生打電話,到底意欲何為。
走到門外去接聽,手機那邊傳出秦讓低沉,且有些壓抑的聲音:“程晏生,我現在給你一個追回溫年的機會,你要不要?”
他心口猛然跳動下,眉宇很輕的蹙動。
“什麼意思?”
“我要跟她離婚,她人現在就在海港城,你不妨去找找她。”
席卷而來的,並不是程晏生以為的欣喜,而是濃烈得化不開的憤怒,他拽著手機的手指,捏到骨節森白。
聲音嚴厲:“秦讓,你把她當什麼了?說讓就讓出去嗎?”
秦讓許久沒出聲。
連線中維持著絕對的安靜。
他吐口唾沫:“她現在在哪?”
秦讓說:“跟謝青竹在一塊,程晏生,算是我請求你,照顧好她,別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了。”
秦讓真要是放手,他自然會這麼做。
也不需要人教。
“我不用你來教我。”程晏生很輕的冷哼了聲:“不過秦讓,既然你選擇了放手,到時候就別後悔再來找她回去。”
“放心,我不會的。”
因為溫年從始至終,就沒真正的愛過他。
秦讓覺得自己可憐的同時,也覺得對不起溫年。
自己昏迷兩年,導致她兩年青春無辜流失。
所以,在醒來後的第一反應,他便是琢磨,該如何對此做出補償,秦讓唯一能想到的,怕就是跟溫年劃清界限。
跟她離婚,讓她回到愛的人身邊。
他知道自己隻能借助程晏生的力量,才足以讓溫年脫身。
雖然心中有萬般不甘。
程晏生連聲招呼都沒跟屋裏的打,自顧打車去的謝家,他先是讓司機停在樓下,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
再把電話撥給謝青竹。
那邊接得有點慢:“程晏生,有事嗎?”
“她跟你在一塊?”
“你怎麼知道的?”
“有人跟我說的,我現在想見她,方不方便?”
謝青竹頓了片刻:“我去問問年年,她要是不想見你的話,我也沒辦法,她現在情緒很不好。”
那邊在詢問的功夫,程晏生已經邁步往裏走,他走到門口去按電梯,聽到謝青竹在那邊說:“她肯見你,你上來吧。”
除了一些感動,剩下的就是滿心的欣慰。
“我已經到門口。”
謝青竹開門,入目就是程晏生那張俊美逼人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