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又是山路,按照這樣走下去,很危險。
杜少聰握緊方向盤的手指,根根手指骨突出,車速幾乎是被迫性的慢慢降下來的,他原是想提車速的,有心無力。
這時,溫年也逐漸看清了形勢。
又是大陡坡,要是再不停車,估計連車帶人都得被衝走。
“杜秘書,掉頭開到服務區。”
杜少聰調轉車頭,緩緩的往下開,開到五公裏外,才找到一處能暫停的休息區,區間不大,來往幾乎沒人。
他先下車取來把傘,撐在車門外。
“太太,小心點。”
雨水落進她肩頭幾滴,杜少聰拉開自己襯衣,替她擦了擦:“這雨下得真是太大了。”
眼看上南山寺的路,艱難又長遠,雨勢根本沒有停歇的架勢,按照這樣下下去,不到深夜估計是很難停了。
溫年坐在休息區裏,她抬抬眸眼:“再等一個鍾,要是不停,咱們就先回去。”
明天要走,她想著在出國前,給秦讓祈福求個平安符。
眼看就要晚秋了,下起大雨天氣還是有些涼意襲人的。
“這邊冷,太太,把衣服先披上。”杜少聰冒著雨,撐傘去車裏給她拿來件衣服,溫年接過往肩頭上披好。
不遠處的山路上,慢慢行駛進來一輛車。
黑車在這種霧色天氣中,顯現得不是那麼明顯。
待開近了,溫年跟杜少聰皆是同時看清,一輛深黑色的邁巴赫,車牌六個九,在岄府用這種車牌的人不多。
車裏下來一男一女,男俊女靚,兩人形象氣質都算得上頂尖行列。
從表麵狀態來看,像是在吵架。
女人先走進來,跟溫年打了個照麵。
她徑直繞開她,走到了後邊的幾個位置,選了個稍微靠角落的坐下。
女人在拿著手機一直查看,眉目緊鎖不下。
溫年這會兒,才看清楚男人的長相,是周應淮。
她頓時眼前豁然開朗,剛才進門的那個女人,正是他老婆江彌聲,之前兩人在飯局上見過,她跟程晏生一同去送包。
許是時間太久,又或者她今天穿著比較保守,高領毛衣裹著脖子。
對方沒能認出她來。
周應淮往裏進,溫年刻意的遮了下臉,男人急著進去,一時間也沒心思跟多餘的眼力去看她。
算是誤打誤撞的,直接錯過了視線。
“江彌聲,我最後問你一次,你想怎樣?”
“是你帶我來這的,不是我,周應淮,你搞清楚了。”
兩人的聲音都無比明朗,爭執不下。
周應淮直接去拽人,生生將江彌聲從椅子上抓起來,她被他一帶,弄得腳下踉蹌兩步,她蹭地推開人:“放開手。”
杜少聰很輕的蹙動下眉毛。
溫年輕聲說:“杜秘書,我們先進車吧!”
她倒不是怕被人認出臉來尷尬。
是怕周應淮跟程晏生說,他們是最要好的朋友,關係又緊實,有什麼話不會瞞著。
溫年不想在這種節骨眼上,鬧出什麼岔子來。
杜少聰撐著傘,把傘大半都籠罩在她頭頂上,一塊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