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也沒多餘動作,隻是抱著他。
或許是沒這麼抱過男人,錢韻詩的力道掌控得不是很好,程晏生抬起的手,在半空頓了頓,先用小力掰她手指。
發現根本掰不開。
“別,我……”
錢韻詩未經情事,她嘴裏的話吐吐又咽了回去。
女人的整張臉都貼在他胸口,滾燙發熱。
程晏生渾身一股無力感,他不排斥這樣的擁抱,但也隻是表示得不排斥,倘若錢韻詩有下一步的動靜,他斷然會拒絕。
不知就這麼靜靜的抱了多久。
“程晏生,我不奢求你像對溫小姐那樣對我,我隻想好好的待在你身邊。”
他聲音還算溫和:“好。”
錢韻詩手指都在發顫,嗓子更甚:“那你今晚能留……”
“嗡嗡嗡……”
手機響了。
是程晏生的。
他本能的伸手去撈,錢韻詩是跟他同時,看到上邊的來電備注:“你先放手好不好,我接個電話,是衛宗的。”
程晏生大大方方的把手機攤開給她看。
錢韻詩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小氣性子。
她得體的鬆開了十指,轉到一邊去抹眼淚。
程晏生抽起張紙巾,遞給她,一邊按接聽鍵:“衛宗,我晚點再下去,你先在樓下等我會,我……”
“程總,溫小姐醒了。”
在自己人麵前,衛宗還是習慣性的稱呼溫年為“溫小姐”。
滿腦子都是溫年醒來的消息,程晏生都沒去看,手裏的紙巾,錢韻詩是什麼時候抽走的,她人又是什麼
時候進的臥室。
注定兩頭不能顧得上。
他堅定的選擇了前者。
溫年啊……是他心頭的一根刺,他這輩子是放不下了,隻能深藏在心裏。
門板被合上的那一瞬間,錢韻詩感覺到心髒劇烈的抽痛。
她捏緊那張紙巾,捧在心口,死死的摁著不放手。
“程晏生,你還是會選擇她……”
……
刺鼻的消毒水氣味,一點點的蔓延包裹住溫年整個鼻腔,以及她剛張動的口腔,呼吸的空氣,皆是。
醒過來的一刹那。
她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嶄白的視野,白色天花板,白色床單,白色牆麵……
溫年意識性的抬起下手。
剛作勢,根本沒力氣往上拉。
“年年,你醒了。”
謝青竹神情緊張擔憂,她邊抹眼淚,邊扯動嗓子,說:“你不知道,這幾天你一直昏迷不醒,可嚇死我了。”
“青竹……秦,秦讓他……”
溫年努力的眨動眼睫,吐息困難。
謝青竹一把握住她沒紮針管的手:“你別擔心,他們已經找到秦讓了,他人沒事,好好的,現在就在秦家呢!”
這些話,是秦政教她說的。
怕溫年車禍嚴重,剛醒來情緒受刺激,承受不住打擊。
眼看著她麵部情緒往下降,謝青竹也算是鬆掉一大口氣。
她盡量表現得欣慰,不讓溫年看出端倪:“還有,救你的人是程晏生,這事秦家本不讓我說的,我覺得你應該知道。”
溫年也是個知數的人。
她心裏清楚,不會往外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