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裏氣,看到溫年扶著人,根本抽不開手去拉門,他還算好心的橫身走上前,用一邊腳卡住門,好讓她直接進去。
“謝謝。”
溫年把秦讓攙扶到沙發裏,替他披了件薄毯,遂而才轉身出包間。
她臉上的妝容都還沒來得及卸掉,身上穿的也是先前那套裙子。
新娘子派頭很足,其餘的家屬跟熱鬧的人,都還在樓下,謝青竹跟著在下邊應付留在酒店的賓客,一時間也顧不得上樓。
溫年問:“沈少,找我有什麼話要說?”
她等他回答時,盲猜了下,大抵是跟程晏生有關的事情。
果不其然,沈輕舟開口便是那句:“溫年,你真打算跟晏生就這麼樣了?他剛才在樓上唱了歌,把自己都唱哭了。”
溫年沒見過程晏生哭。
她笑笑:“沈少,你我都是明白人,也知道我的難處,現如今我已經嫁給了秦讓,你總不能讓我去體諒程晏生吧?”
那要真是這樣,別說秦家容不得她。
她自己都嫌棄她自己。
沈輕舟無話反駁。
他咬著牙根,抬起眼睛,朝裏邊瞅了瞅:“是,你是為難。”
溫年笑意加深:“要說也得是他以前不懂得珍惜。”
“溫年,你這話就不對了,當時你們之間隔著那麼多事,你叫他怎麼珍惜?他把俞井雙的命拋開去珍惜你嗎?”
溫年就等著沈輕舟說這句話。
他一說完。
她緊接而
上:“既然你也這麼說,那我現在更沒資格去體諒他,你讓秦讓怎麼辦,讓錢韻詩怎麼辦?”
“他根本就不愛錢韻詩。”
溫年把視線抬得高高的:“不愛,那就別去招惹啊?既然招惹了人家,就得負責,我是不會夾在中間當第三者的。”
她嫌惡心。
沈輕舟從來都是個嘴巴鋒利得不饒人的性格。
頭一回感受到,在溫年麵前被懟得如鯁在喉,啞口無言。
“好。”
沈輕舟走了,溫年卻覺得心底空蕩蕩的一片。
她眼眶灼熱,吸吸鼻尖的酸澀,往回走。
秦讓喝得很醉,大多是被人灌的,他酒量其實不算特別差那種,奈何擋不住每個人都上來敬他一杯,一來二去,想不醉都難。
當然,他自己心裏也開心,也樂意。
畢竟人生一次的新婚酒宴上。
而且還是娶到了自己心心愛愛的女人,秦讓在酒桌上,逢人就說溫年的好,搞得大家跟著誇,不誇還不行。
有人問他:“這秦太太到底多好?”
秦讓也說不出個所以,他便把溫年的一切都描述了個遍。
長得漂亮,身材好,有素養氣質高貴,能力還強,性格也善解人意……他幾乎是當著眾人的麵,無下限的寵溫年。
這一夜,溫年在包間隔壁睡,守了他一晚上。
……
約莫早上八點多,被一道急促的鈴聲吵醒。
炸得人頭疼。
溫年一邊睜眼,迷迷糊糊的去抓手機,她差點從床上滾落下去,一手扣住手機,
另一隻抓著床單:“喂,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