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宗有些詫異,但他沒多問。
訂婚宴鬧得不算大,但該來的權貴富甲,基本上都到場了。
謝青竹來得比較晚,等她上桌,溫年跟秦讓都敬酒敬完了一圈,隻剩下最後一桌,其實按照寧美嵐的輩分跟身份。
她是原本不該坐在這一桌的。
是秦涼特意安排她在這,原因無二,表明了秦家不待見她。
但又礙於她是秦讓親生母親的份上,不能對她過於刻薄,免得遭外人多生口舌。
溫年先去端酒:“阿姨,我敬您一……”
“阿姨?”
寧美嵐滿臉不樂意,眼梢翹起來看她:“溫小姐,怎麼著是我們家阿讓不配你改這個口呢,還是說你心裏還惦記著程家?”
在場的人還不少,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生臉。
這一句話說下去,所有人都下不來台。
誰都知道,她溫年是程晏生的前妻。
“媽,我不是那個意思……”
寧美嵐被安排在最後一桌,心裏本生也氣,她徑直的掀開溫年的手,冷聲說:“我看這酒也不用敬我了。”
溫年端著杯的手被打開,酒水順勢反過來,潑在她臉上。
濃烈的酒精味,順著她鼻子眼睛直往裏嗆。
怕杯子掉下去,她睜不開眼,手裏還緊緊的捏著空杯。
“杯子給我。”
秦讓拿起紙巾替她擦拭眼睛,接過酒杯放到一邊去,他滿臉緊張得不行
,兩邊臉頰比起溫年來,還要紅得難看。
他在給她擦眼睛,溫年也沒敢太多動作。
謝青竹上來就見著這一幕。
她是背對著寧美嵐站的,所以她拎著杯酒往前衝撞時,寧美嵐幾乎看不到她,直挺挺的挨了她一杯潑來。
謝青竹動作又快又準,還狠,絲毫沒猶豫。
以至於寧美嵐挨完了,人還沒回過神。
直到她臉上的酒,往脖子滴。
耳畔響起謝青竹的笑聲:“寧阿姨,您還真是倚老賣老,怎麼著,就屬你金貴,就能你嫁完程家,嫁秦家?”
謝青竹嘴巴又快又厲:“要論良心,溫年可比你多得多。”
溫年也不是那種軟性子。
要不是看在寧美嵐是秦讓的親媽,她那杯酒說什麼都得還上去。
她沒動手,謝青竹倒是幫她動了手。
這場麵鬧成這樣,寧美嵐氣得說不出話,秦讓叫傭人:“媽,您先跟人下去,這邊我來處理,您也別為難我跟年年。”
這話誰都聽得出,秦讓是站在溫年這邊的。
況且剛才誰是誰非,但凡有雙眼睛,看得見的人都知道。
寧美嵐再是不走,就等著當眾給人戳破臉打。
她不得不走。
謝青竹氣不勻的回頭去看了一眼秦讓,她是真心疼溫年:“知道你為難,先去照顧寧阿姨,我帶年年下去。”
“謝謝你。”
被酒漬了眼睛,溫年視線模糊,她隻能勉強睜開一半不到,滿眼都是那種澀得睜不開的狀態。
她一睜眼,眼眶旁邊的酒
就再次往裏溢。
謝青竹把她攙扶到休息室,拿著裹得濕透的棉簽,一點點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