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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後。
訂婚典禮操持得簡單低調。
來的也都是一些,跟秦家生意來往密切的親朋好友,頂多看的是秦家的麵子。
溫年這邊就隻有謝青竹,外加幾個大學校友。
陳凱麗跟沈輕舟的到來,令她覺得不可思議。
一個前任上司,一個前夫兄弟,這倆人不論是立場,還是身份,過來參加訂婚宴,其實都算是意料之外的事。
按照沈輕舟的話來說。
他是程晏生的朋友,不可能真心實意的去祝福她溫年,不可能,也做不到,更做不到幫理不幫親,看到程晏生難受。
他肯定會情緒偏向的。
即便不是她溫年的錯,沈輕舟也不會待見她。
她親自去迎接的人。
沈輕舟穿著一身灰色西服,步子邁得不緊不慢,臉上嵌著些許笑意,但也不多:“訂婚快樂,我來討杯酒喝。”
“沈少說笑了。”
溫年連對他身邊的人,稱呼都是疏離又陌生的。
沈輕舟也不知道是該替他歡喜,還是難過。
歡喜他獲得新生,難過是因為溫年沒把程晏生放在眼裏。
“溫年,晏生讓我來給你送禮的,借一步說話?”
進進出出的賓客,沈輕舟好在說話聲音不重,隔得稍微遠點的人,幾乎聽不到,溫年抬起的眸子微微蠕動下。
“好。”
“真打算嫁給秦讓了?”
溫年清澈透底的眸子,閃著幾分晶亮,她玩味的勾動下唇:“沈少,我像是那種拿婚姻當兒戲的人嗎?他送了什麼?”
說
完,她將目光撇到沈輕舟手上。
“送了你兩棟樓。”
溫年呼吸一窒,她知道程晏生有錢闊綽,倒也是沒想到他出手這麼大方。
換作以往,借給宋心慈的賭債,他一筆筆都算得清清楚楚。
沈輕舟說話間,眼睛直勾勾的打量她,唯恐錯過她任何的異樣表情,奈何溫年心不動臉不紅,無比淡定從容。
她恢複好氣息,笑說了聲:“哪的樓?”
“你嫁到岄府,他當然給的是岄府的。”
“謝謝他。”
麵對這般,溫年也隻是表現出自己該有的氣度跟禮貌,就好像隻是收到一份普通朋友的祝賀。
她冷靜理智得,讓沈輕舟有些詫異錯愕。
甚至還有些替程晏生感覺到不值得。
“溫年,你就真的一點也不念及舊情?把他忘得這麼一幹二淨了嗎?”
沈輕舟眼梢跟嘴角無不都是那種嘲諷的弧度。
溫年不動聲色,莞爾:“以前他纏著我,我跟他糾纏的時候,你們覺得是我在害他,現在我跟他斷幹淨,沈少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人真是難做,女人更難做。
沈輕舟也知道自己沒有理由去埋怨責備她。
但他心底怎麼都理不順那口氣。
程晏生這陣子性格大變,把自己終日關在辦公室,已經到了不願見人的地步,知道她訂婚,想把這份禮送出去才見的他。
沈輕舟紅著眼睛:“他讓我給你帶句話。”
溫年聽到他說:“好好結婚,他不會再來糾纏你的。”
“那就最
好。”
“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