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站在離桌不到兩米遠,走幾步就能過去,溫年卻覺得她的腳底沒了力氣,軟得要站不穩了。
幸好衛宗搭了把手,將她懷裏的花抱過去。
他聲音低沉得,隻有彼此聽得見:“溫小姐,我來拿。”
溫年根本沒遞給他,是衛宗從她手裏拿過去的。
她沒抓著,人拿她就放手。
桌上有人知道這個花是訂給程晏生的,便開口說:“衛秘書,花是給傅總給程總的。”
程晏生看似平靜的表麵下,早就風浪不止,他嘴角不著痕跡的緊抿起,這一下動作,衛宗盡收眼底:“程總。”
眼睫底的眸子,深沉到如無底深潭。 約莫過去十秒鍾,程晏生冷聲道:“把花放好。”
衛宗過去放花。
溫年還沒走,她在等傅睜回來付款。
程晏生聲音低啞得不像話,仔細聽還有幾分冷沉:“衛宗,問一下傅總,這個花是多少錢,趕緊把錢給人家轉過去。”
他話裏話外,處處為她著想。
溫年倒是聽得頭皮發麻,後背脊滲涼。
她雙手攥了攥,隨後掏出手機:“不用問了,一共五百零八,掃我微信。”
話說得鏗鏘有力,沒人知道她手心早捏出一層薄汗。
“給她吧!”
直到程晏生開口,衛宗才主動拿手機,去對著掃溫年給出的二維碼,他點了五百零八轉過去:“看看到賬沒?”
溫年以為就這樣完事了。
她收起手機,拽著衣角出門。
身後響起男人沉重
的嗓音:“溫小姐,這麼久沒見,不如一塊吃頓飯,說不定以後有訂花需求,還得找你。”
一句“溫小姐”,桌上的人都精明如狐狸。
紛紛往溫年跟程晏生臉上去掃,神色各異,心思更是各懷鬼胎。
衛宗站在中間,他本能的做出邀請:“先坐下來吃個飯再走。”
溫年想拒絕的。
這時,傅睜剛好領著服務員進門打掃,她得讓道,而且她所站的位置,不可能往外走,隻能盡量的往裏走。
也是老天順意。
程晏生隻當她是同意了,跟傅睜說:“傅總,人家辛苦過來送花,正好往後我也需要訂花,把人留下加雙碗筷。”
傅睜是個敞亮爽快人。
一雙碗筷的事,況且他不缺錢。
立馬讓服務員下去拿了碗筷上來,整個過程,溫年都沉陷在一種恍然錯愕之中。
她也想過掙紮,直接跑出去。
溫年不動身,程晏生就當著眾人的麵:“溫小姐是我過往的一位故友,今天在這難得一見。”
話說到這個份上,她是真不好繼續杵在門口。
“是嗎?”
傅睜看了她兩眼,嘴角勾出那種熟識的笑意,他離得她最近,徑直去拉凳子,請她坐:“溫小姐,那你也別拘束了。”
溫年平息下情緒。
她不知道程晏生到底想做什麼。
雙腿曲起,坐過去:“謝謝傅先生。”
她臉上展露出來的笑容很虛偽,也跟她的表情很違和不搭。
唯一讓她欣慰的是,整個桌子,就屬程晏生
的位置離她最遠,他也沒刻意抬起眼睛,直勾勾去盯著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