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放她走(2 / 2)

幾顆茂密榕樹下,一抹女人高挑纖細的身形格外吸睛。

衛宗在駕駛座,他視野最為清晰。

一眼定真:“程總,那好像是溫小姐。”

抬眸,程晏生循聲望過去,他們的車在對麵馬路,而溫年所在的位置,隔著有起碼十米的距離,她步調走得很緩慢。

影子被路燈拉得時長時短。

其實之前他但凡再往這條道走,是能看到人的。

可惜當時程晏生覺得溫年的性格,她不會來這。

道路漆黑,她怕黑。

衛宗把車停下來。

程晏生隻是撇著臉,目不斜視的盯著溫年的方向,但他沒有絲毫跡象要下車,嗓音低啞沉潤:“先別去找她。”

給她冷靜的時間,也是在給自己時間。

程晏生不敢再在她麵前,表現出任何激烈情緒。

他想冷靜,理智的處理好一切。

……哪怕是真的要放手離開。

溫年走得不遠,她站在一盞路燈下,頭往下壓著,影子有些落寞。

隔著車窗玻璃,程晏生的心跳到達了頂點,快得像是要從他胸腔皮肉之中蹦出來,他本能的伸出手,去捂住胸口,那裏很悶。

悶得壓抑發痛。

他的心髒好似早已經不完整了,缺掉一個大口子。

“衛宗,我沒得選了。”

“溫小姐她……”

程晏生嘴角上揚,弧度很輕,音質笑中夾雜苦澀:“她給我拋了個死命題,我隻能選保她,然後放手,或者讓警察抓她。”

“當

然,我想她應該也算定了,我不會選後者,她賭我舍不得。”

衛宗瞳孔緊縮。

他麵色變了變,深吸氣:“所以程總你是打算?”

“我現在還有得打算嗎?我放她走,放她去跟秦讓好,我輸了就得認輸。”

程晏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仿佛丟了全世界。

他笑出聲來,可笑完全不是笑,是苦笑,苦比笑多。

程晏生的眼睛都是腫的,內雙變成了外雙,眼珠刺痛般的難受,眨動一下就似針紮,他有多不甘,多心疼,隻有衛宗清楚。

他努力的去笑,可笑得比哭還難看。

“能怎麼辦呢?我根本困不住她,她注定要飛走。”

衛宗沒說話。

這個時候,他想留給程晏生最後一片安靜述說。

程晏生摁在腿上的手收緊:“衛宗,把車開到前邊掉頭,你去接她上車,就說我答應放她走了。”

衛宗握著方向盤的手,頓數秒才啟動車。

車掉了個頭,轉到溫年那邊。

她站著一動不動,滿臉都是強烈不過的謹慎防備,雙眼死死盯著從前開過來的車,那輛車她不認識,但能看懂車牌。

是程晏生經常出公務的車。

溫年鬆口氣,又再次提起。

終於要到真正對峙的時刻,她避免不了的緊張。

衛宗打車裏走下來,恭敬的喊她:“溫小姐,程總在車裏等您。”

他用的稱呼是“您”,梳理又有些避讓的意味。

“我知道了。”

溫年邁步,還沒上車,車窗往下降,降到一半止

住,程晏生坐在另一邊位置上:“衛宗,你先在外邊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