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生收起證件,手裏捏著溫泉館的鑰匙扣,轉頭就跟阮零那雙挑釁的眼,對了個正著,他本能反應一把抓住溫年。
“你認識他?”
他問。
從男人的表情看得出,兩人也是認識的。
阮綿跟阮零都姓阮,況且整個海港城,有幾家有頭有臉的阮姓?
溫年當即猜出阮零的身份。
“沒想到溫老師跟程總……”
阮零臉生得狐係,皮膚白白淨淨的,要比程晏生還白了一個度,抿著笑,臉透出三分狡猾跟痞氣,他話說一半。
意味深長。
“溫老師,你跟程總是男女朋友嗎?”
阮零身邊的朋友,也跟著這話題調侃打趣。
不過都是仗著阮零在場的麵份。
心裏知道,程晏生不會拿阮零怎樣。
“他是我女人。”
程晏生拉住溫年,有意讓她步態往前提了幾步,一副宣誓主權,她往前靠,幾乎是窩在男人懷裏,姿態很是曖昧。
阮零的目光有些陰沉。
他直勾勾的盯住程晏生摟著溫年的胳膊,笑聲詭異:“溫老師,你怎麼會看上他這種男人?眼光真差。”
阮零的話無不是冷嘲熱諷。
能當麵刺激程晏生的人,這海港本就沒幾個,他阮零站一個。
“阮先生,你這話是不是過了點?”
聽到溫年替自己說話。
程晏生心底竄進一股暖意,他眼角餘光夠得著她的側顏,女人側臉收緊。
“護短啊?”阮零一雙鷹眼看她。
“年年,我們走。”
程晏生又不是傻子,他比阮零
要大好幾歲,況且阮零又是阮綿的弟弟,動起手來不太好,可他也不是站著任人羞辱的性格。
好在溫年很聽話乖巧。
他牽著她往裏走。
阮零在身後說了句什麼,溫年聽得一清二楚:“女人看男人要把眼睛放精明點。”
程晏生腳步頓住,他五指收緊,臉部由於極力隱忍的動作,開始逐漸冷凝下去。
溫年怕他衝過去打人。
“算了,我們先走吧!”
大概三四秒的樣子,他的麵容目光鬆緩。
程晏生一直往前走,考慮到她的步子,走得不是很快,進電梯,眼看著麵前的電梯樓層鍵一層層上升,她捏緊他五指。
朗聲開口:“阮零是新港機構的客戶。”
“我知道。”
溫年壓低點頭,視線看向自己鞋尖:“沒想到會在這遇上他。”
“他是阮綿的堂弟,因為當年我結婚的事,他一直耿耿於懷。”
溫年點點頭,沒做聲。
其實他跟阮零怎樣,她是根本不在乎的。
天色尚早,程晏生陪著她去泡了半個鍾的溫泉,其間她去洗手間接電話,謝青竹打來的。
單手捂著手機,溫年坐在洗手間外的長椅上。
她渾然不覺,身後有雙漆黑的眸子,在注視她的一切。
“青竹,我沒有多餘的時間了,而且我已經算好了用什麼辦法,逼程晏生放手,除非他要親眼看著我去坐牢。”
原本是在抽煙的阮零。
指間細煙壓了下,煙頭的煙灰順勢墜在他大腿褲子上。
黑色的休閑
褲,沾染到白灰色煙灰,很明顯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