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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溫年睡的客臥,程晏生睡主臥,要求是她提的,輾轉難眠,尤其是到了後半夜,眼睛幹澀得睜都睜不開。
她爬起來,滴了幾滴眼藥水。
淩晨兩點多鍾,才堪堪睡去。
早上八點,天剛蒙蒙亮起,屋外的雪層更重了,溫年起身去洗漱,看到樓下已經停好三輛車,其中一輛是昨晚上程晏生坐的。
其餘的是周應淮跟葉詞安的車。
程晏生跟酒店人員,正在往上搬行李。
她把窗簾拉上,眼不見為淨。
一想到要回海港城,溫年有種莫名的心焦,她其實不太願意跟程如儀,還有董暖打交道,每次跟這兩個人見麵。
都覺得心力交瘁。
許是流產的事,是溫年心裏一道永久抹不去的疤。
洗漱完,換好衣服。
程晏生已經趕到門口,她昨晚睡覺打了反鎖,他在外邊扭動幾下沒打開,緊而敲門:“年年,你醒了嗎?”
溫年在衣櫃旁磨蹭了下,才去開門,她眼圈的紅腫還沒完全消退,但是比起昨天,已經好了大半多。
“我沒行李,可以直接走。”
“多穿件衣服,外麵很冷的。”
他把自己身上的外套拿下來,披在她肩膀,是一件駝色的呢子大衣,因為是男款的,重量還是不輕,她穿上都到了小腿半多。
剛走出門,迎麵一陣涼風席卷而來。
溫年猛地打了個寒顫。
她站在原地,等電梯上
來,程晏生說:“待會下去,你直接上車,我還有件行李沒拿完。”
“嗯。”
幾人是下午三點多,趕到的海港城。
衛宗那邊來信,說是安排好機構跟公寓的事,溫年隨時能搬進去,她的行李跟很多東西都還在康嵐樂府,得要去搬一趟。
但她怕再次跟秦讓碰上。
隻得把鑰匙給衛宗,讓他跑腿去辦。
程晏生替她開門下車的時候,秦芮歡就站在對麵,她恨得牙根都要咬碎了。
可程晏生在場,她不敢放肆。
葉詞安挑眉,去勸人:“秦小姐,你找誰?”
“我找生哥有點私事。”
“他現在不太方便,你先進去等會吧!”
秦芮歡惡狠狠的盯著溫年好幾眼,轉而又看向程晏生,再到轉身離開,葉詞安把她領到公寓樓下的一家咖啡廳裏。
從秦芮歡見她的第一眼開始。
溫年時刻做好了要跟她交鋒的準備。
兩人遲早會再碰麵的。
程晏生的外套很寬,他單手垂下去,扣住她左邊五指:“秦芮歡那邊你不用擔心,我有辦法,你先上去休息會。”
這邊是一套單人公寓,複式格局,上下一共兩間房,一個客廳加廚衛。
足夠她一個人過好私人生活了。
整個公寓約莫有個百來平的樣子,兩層都明顯的做過整體清潔打掃,幹淨整潔得一塵不染,窗簾是配套的白色紗簾。
陽台是開放式的那種。
她坐在陽台邊,看著樓下。
海港城更偏南方,眼看都是最濕冷的初春
,也儼然沒到東城的三分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