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讓麵部麻木,提不起半點表情,愣愣的看著溫年。
“晏生,我先出去。”
周應淮跟葉詞安兩人前後出去,後者在與溫年擦肩而過之時,眼神無比深切的睨了她側臉幾眼:“今天吃虧的是他。”
葉詞安聲音輕淺的,隻有她能聽見。
三人麵對麵的站著沒動。
直到人走遠了,溫年提起沉重的步伐,她轉身關上門。
這屋裏就像是一個極大的蒸籠,大家的情緒裹在蒸籠中,不斷的搖晃加速溫度,尤其是秦讓跟溫年的。
程晏生看上去,要更為不動聲色。
走到離人一米半的位置,腳步停住。
溫年昂著頭,背脊挺直,她言語堅定:“秦讓,在岄府的時候,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你為什麼要來這找我?”
“是他逼你的對嗎?”
秦讓想上去抱她。
溫年在掃過程晏生的臉後,忽地往後退了幾步,導致他往前撲了個空。
他抱住的懷裏全都是空氣,兩根胳膊揚起在半空。
秦讓的表情,一瞬間仿佛那種天塌的呆滯。
溫年提高聲音。
她說:“你錯了,他沒有逼我,是我自願的,我要是跟你好,能幫我家撈到什麼?你有你的做事原則,我不能逼你去幫我大哥吧?”
程晏生對她的行為很滿意,即便臉上沒表露出心滿意足。
秦讓整個人,恍惚得失魂落魄。
喉嚨艱難滾動下,一口唾沫都差點嗆死他
。
“年年,你就是這麼想我的嗎?”
“我不想為難你,也不想為難自己,你不能幫我的,程晏生他能幫,現在是現實社會,別總是愛不愛的,哪有那麼多可歌可泣的愛情。”
溫年對著秦讓說這句話時,她甚至連笑聲都是嘲諷的。
這加深他心底的傷痛。
痛徹心扉也不過如此。
溫年沒等他開口:“所以秦讓,算我求你了,為了大家好……”
“夠了,我走。”
秦讓感覺自尊碎了一地,被自己最心愛的女人狠狠砸碎,他想撿起來,她都沒給他這個機會。
溫年眼睛死死的繃住,繃得眼睛發酸發脹。
生怕眼淚不爭氣。
她嗓音早就啞了。
程晏生看著秦讓出去,再到包間裏靜悄無聲,溫年低聲發笑:“程晏生,現在你心裏舒坦了吧?”
她不讓他碰。
人剛靠近,溫年本能的身子彈開。
“好,我不碰你。”
溫年抬起胳膊,把臉壓在衣袖上,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足足花了半分鍾消磨掉內心的難受,再次抬起臉,已如平常。
她問他:“你打算什麼時候回海港城,我有很多行李在岄府那邊,還有德宏工作的事,我想辭掉去海港。”
既然他能這麼做。
說明程晏生早就幫她安排好了一切。
與其掙紮鬧得大家不痛快,不如順水推舟,按照他的路線來。
“明天早上,你工作的事情,我會找人聯係好。”
“我要去最好的教育機構。”
程晏生應了個“好”字
。
溫年說:“薪資待遇我也要拿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