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年說:“程晏生,我沒想到你這麼卑鄙無恥。”
她曾經有多愛他,現在就有多恨他。
她不是那種咬牙切齒,反而是平平淡淡的語氣,不是控訴他的罪惡,隻是陳述一個事實。
程晏生平息好呼吸,緊扣住手機,他壓抑著嗓音道:“你說我卑鄙無恥,那他呢?他當著你的麵給我打電話,刺激我說……”
“是我讓他打的。”
聞言,他僵住。
兩隻腿仿佛掛了兩塊秤砣那麼沉重,程晏生唇瓣緊抿起,他試圖張開,試了好幾次都沒張動開,溫年說:“你沒想到吧?”
他確實沒想到,甚至可以說壓根沒想過。
程晏生覺得這樣的手段,一定是秦讓惱羞成怒,想讓他難受。
連線平靜了許久。
直到那邊再次揚聲,道:“我不會再怕你。”
這話,就像是在說:有什麼招數,你盡快放馬過來。
程晏生的神經都是懵的:“溫年,你大哥是我弄出來的,他秦讓又為你做過什麼?”
電話那頭已經換上了男聲:“程總,你捫心自問,想方設法的把年年大哥弄出來,難道不是想以此威脅她,讓她跟你好。”
“是又怎樣?”
“她不傻。”
程晏生咬著牙根:“那她有別的選擇嗎?”
秦讓:“既然程總這麼執迷不悟,那就試試看。”
“哼……”
程晏生對秦讓這般話,表示得毫不在意。
“你覺得她現在對你還有幾分感情,怕都隻剩下恨了吧!三年婚姻,你傷得她
體無完膚,還害得她流掉一個孩子。”
她現在連懷孕都難。
後半句,秦讓沒說出口,他始終沒程晏生那麼下作。
秦讓的話是刺,紮得她渾身痛。
“秦總,霸占別人的東西,心情挺好吧?”
程晏生挪動手指,把指間的煙湊到唇邊,深吸一口,吐出濃厚的白煙。
秦讓輕笑著:“這是什麼話,年年她首先屬於自己,什麼叫做霸占了別人的,她想跟誰好,那都是她的自由。”
程晏生徑直把電話掛了,手機被他砸在煙灰缸上。
他坐在沙發中,沉寂許久。
天邊露出魚肚白,天地上的霜層,也由於天亮慢慢融化無蹤。
道路行人車輛逐漸多散起來。
早上八點。
衛宗趕到程氏,打完卡他領著溫重堇上樓,其間後者一直低垂著頭跟臉,衛宗說:“溫先生,您不必這般,是程總請您來的。”
“他找我做什麼?”
衛宗笑笑:“您見到他,就知道了。”
上次來程氏,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一次是來跟程晏生做交易的,這麼多年過去,程氏的繁榮昌盛,令他有些震驚。
果然是家族企業,幾代人的心血,足夠的堅固穩定。
到門口,衛宗扣門:“程總,溫先生到了。”
“門沒關,進來。”
程晏生抽了半宿的煙,屋內煙氣未散,很是濃烈,溫重堇剛進門,他鼻息都被那股煙味嗆得,有點不太適應。
程晏生看他一眼:“這麼久在裏邊沒抽過煙,不適合
正常。”
“坐。”他把沙發上的薄毯掀開:“大哥,喝茶還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