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刹那間的事,溫年了然於心。
這確實挺像程晏生的性格。
在事情落定之前,沒人知道他要幹什麼,布局什麼。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沈南意一口牙,咬住:“怎麼沒關係?他來清城待了那麼久,誰知道你有沒有跟他吹什麼枕邊風。”
找她興師問罪,算賬的場麵,溫年以往見多了。
可沒見過沈南意這麼理直氣壯的。
仿佛她是帶著程晏生老婆的身份,來質問她。
“沈小姐,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溫年心裏不爽,倒也沒到非要撕破臉的程度:“程晏生至始就沒看得起過我。”
她意思很明了。
要算賬,也不該是來找她溫年。
沈南意衝上前:“他自然是看不起你,可耐不住有些人手段下賤。”
“想要中傷別人,有得是理由。”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更何況,溫年根本沒把她狂妄的態度看在眼裏,所以她說完話,一笑而過:“麻煩讓一下,我還有事,不能陪你在這討論程晏生。”
沈南意不僅不讓道,反而步子往前一垮,擋住去路。
她個頭原本不算大,奈何腳下的路不夠寬敞。
溫年直視沈南意的臉:“最沒用的女人,才會被人傷後,找別人撒氣。”
沈南意氣得臉色鋥紅,試圖攥拳,發現根本攥不緊,手指都在抖,這狀態想要打人,怕根本打不疼,足足沉默五六秒。
她才順利咽下打人的衝動。
手機鈴聲嗡嗡嗡的接連響起。
溫年退開幾步,轉而去接電話。
裏邊的聲音很是悲拗,程青稍帶幾分哽咽腔:“溫年,爺爺剛過生了,你要不要回來參加葬禮?”
一瞬,她喉嚨哽住。
好久都沒吐出話來,更沒功夫跟心思去搭理沈南意。
溫年深吸幾口氣,憋得眼眶通紅,她極致的壓低嗓音:“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
沈南意冷兮兮的笑,笑聲有些慘厲:“誰的電話?程晏生的嗎?還說你們沒什麼,溫年,你怎麼就這麼賤,見不得……”
“我懶得跟你說。”
溫年轉身。
剛邁步,麵前橫生出一道身影,沈南意擋在腳前,她伸手給了溫年一巴掌。
女人力道施加不大,或許是真被氣瘋了,打下去時她手不穩,都在發顫。
溫年捂住臉。
楞了不足兩秒鍾,還回去。
“啪”地一道脆響聲,沈南意打得輕,她打得重,女人側臉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紅開,發腫。
“別人不動手,真當人是好欺負的?”
沈南意一秒變臉,從憎恨變成發瘋,一把掐住她的手,溫年也不是好惹的,直接跟人扭打一團,連帶著手裏的包滾進草坪。
溫年掐在她脖子上。
沈南意掙紮不開。
局麵上來看,溫年占了上風,她腿部死死按住沈南意的身子,氣都喘不勻:“這個時候,程晏生要是知道你副樣子,指不定多嫌棄。”
臉頰掛著幹掉的淚痕,沈南意扭身:“別拿他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