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心慈一個勁的哭啼。
臉腫眼腫,嘴角更是腫得厲害,她壓著麵目,點了點頭。
一共五百多萬,連本帶息。
溫年疊好欠條,交到壯漢手中,態度還算和善,她咬了咬牙根,說:“錢我會想辦法還你們,但得給我幾天時間。”
“三天後,我會再來。”
壯漢招了下手,示意屋內的屬下撤退。
直到人離開遠去,溫年繃緊的心鬆下。
她掃一眼。
整個客廳裏的擺設,近乎全被砸得稀巴爛,倒的倒,碎的碎,兩邊牆壁都沒幸免於難,砸得掉了牆皮。
宋心慈也很狼狽。
溫年扶著人,宋心慈像個喝醉酒的,雙腿發軟,站都站不穩。
借著力把人攙扶到椅子上。
她淡定從容,去僅剩沒壞的飲水機處,倒了杯水:“先喝口水。”
見她沒動怒,甚至重話都沒說半句,宋心慈眼睫嗆起淚,嗓子哽咽,佯裝委屈:“年年,是他們逼我,我沒欠那麼多錢……”
“好了,不說這些。”
宋心慈緊握住水杯,沒敢喝。
她臉上都是傷,有些地方流著血,溫年並未打算給她包紮。
而是說了句:“我跟程晏生離婚了。”
離婚的三千萬,她沒透露給宋心慈。
嘴裏說話,溫年蹲下身,去把地板上的碎玻璃渣,一一收撿好,該擺放的也都擺放整齊後,她仰頭:“你打算怎麼還?”
宋心慈試圖性的開口。
張了好幾下嘴,話沒吐出,眼淚先流。
“年年……”
溫年眼眸深沉:“錢我沒有,你自己看著辦。”
剛才說那番話,隻不過是權宜之計,先把人打發走再說。
程晏生給的三千萬離婚費,她是一分都不會拿出來的。
“年年,我想去找你大哥。”
宋心慈的聲音不大。
溫年聽得真切,她嗤笑一聲:“這個時候,大哥未必肯見你,也不太可能會幫你還這麼大一筆賭債。”
話到了嘴邊,宋心慈憋住沒敢說。
程晏生不是她能得罪的人。
溫重堇入獄的事,守口如瓶。
看她欲言又止,溫年起身,將一袋碎渣扔到門口,言語不帶溫度:“想說什麼就說,在我麵前沒什麼好隱瞞的。”
局麵都這樣了,還有什麼能比現在更糟糕。
宋心慈:“你大哥有沒有找過你?”
溫年細看她。
眼神好似在琢磨,宋心慈問這句話的用意何在。
好久,才說:“大哥很忙,我沒聯係過他。”
兄妹間早形成了一種默契,不需要過多的聯係,但心係彼此,這也導致,溫重堇入獄這麼久以來,溫年都絲毫沒察覺出。
一群人剛離開。
秦讓那邊就收到了信。
杜先聰跟他說:“秦總,溫小姐家好像遇到了點麻煩,有人上門要賭債。”
宋心慈好賭的事,沒多少人知道。
自然也包括了秦讓這個外人。
“要賭債?”
杜先聰輕聲解釋:“聽說溫小姐母親很愛賭,這些年輸掉不少錢,在海港城的時候還有程家撐著,現在回了清城……”
局麵處境,可想而知。
秦讓眼底琢磨著,沒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