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年毫不留情,用盡全力,一巴掌呼出去。
“啊……”
沈南意痛呼出聲,被打得倒退幾步,後背抵著身後的牆壁,一臉不可置信,手指狠狠捂著自己挨打的側臉。
她瞪大雙眼:“你敢打我?”
“我警告過你,是你自己不聽。”溫年還嫌自己手痛,抽紙擦了擦打人的掌心,略顯嫌棄:“別以為程家護著我,我就怕。”
或許是先前,在豫香苑那一次,沈南意體會過她的性子。
覺得她就是好欺負,軟柿子。
也沒什麼脾氣,臉色好到任人拿捏。
所以,她才敢這般肆無忌憚的,跑到洗手間來找溫年。
麵對麵。
溫年目光尖銳,口吻更是一改往常的平和無爭,她嘴角甚至還勾起陰冷的笑:“沈南意,我不動怒,你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
沈南意滿目震驚,牙口繃緊。
繃得臉型都有些扭曲變形了。
胸口在不斷起伏,她鬆掉手指,垂在身側攥成拳,作了作勢,揚起手揮過去。
卻停在半空,沒了動靜。
“想幹什麼?”
男性灼烈的嗓音,嗆著三分不耐,程晏生單手捏住沈南意的左手腕,他用力攥緊,疼得沈南意蹙起眉頭:“疼……”
他鬆開手指,站到了溫年的位置。
沈南意一邊揉動手腕,惡狠狠掃一眼她,吐出的聲音矯柔:“不是我想幹什麼,是她想幹什麼。”
說完,她有意無意的伸手去捂臉,做出一副臉疼的姿態。
程晏生又不瞎,他肯定看得真切。
還沒等人轉身來質問。
溫年主動開口招認:“我剛才打了她,是她說話難聽。”
沈南意立馬佯裝出,極為受傷的模樣,擠了擠眼淚,眉宇輕輕蹙動,看那張臉,要是再說話重點,估計都能直接哭出來。
要多綠茶,有多綠茶。
溫年繞開程晏生,走到洗手台那邊去,擰開水龍頭,洗了洗手。
剛打過人,她嫌惡心。
看著程晏生無動於衷,沈南意眼神委屈,出聲煽動情緒:“雖然我一直想著你們離婚,但你也沒必要動手這麼重。”
溫年抬起眼,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調笑的口吻,道:“看來沈小姐今天是打算拿這一巴掌,好好做文章了。”
她說得玩味又冷淡,沈南意是怒火衝到了心窩子。
“你先回去。”
程晏生淡淡道。
見他並未打算幫自己的意思,沈南意雖氣,但底氣不足,若是在外邊她會毫不猶豫打回去,這是程家,董暖又最為注重禮儀。
打一巴掌解氣,跟失去董暖的支柱,孰輕孰重,她還是分得清的。
程晏生加重音道:“楞著幹什麼?走啊!”
沈南意唇瓣顫了瞬,憤憤不平的走開。
臉上眼裏是明顯的不甘。
待得空間沉寂下來,程晏生目光低垂的,去掃看她的臉,語氣不冷不熱:“沈南意說你什麼了?能讓你動手打她。”
向來,溫年在他眼裏,都是溫婉得體的。
不像是個會動手打人的主。
她臉上半點戾氣都不帶,眼梢勾起笑了笑:“打算幫她出氣,還是單純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