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啟動車子,開出去。
溫年覺得程晏生大抵是不會再追問了。
直到車穩停在紅燈前。
駕駛座的男人眸子微眯,從頭到腳掃她一眼,露出幾分不解:“溫年,你穿襯衫的幾率一年都不到幾次吧!”
溫年條件反射的穩定呼吸。
盯著車窗外,她口吻真摯:“看到喜歡就買了,正好換個風格。”
程晏生直勾勾看她,笑裏藏刀:“碼買大了。”
他多精明的一個人。
想要瞞過他,並非一件易事。
聞言,溫年心髒猛地提到嗓子眼,微不可見的喉嚨吞咽下。
恰好這個細微的動作,勾起程晏生深深的懷疑。
這時,車燈變綠。
他轉過頭,目視前方,握緊方向盤的手指稍微收了收,溫年看到他手背浮現的條條青筋,分明泛著綠色。
車廂內的氛圍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靜。
半晌,她開口問:“為什麼突然回老宅吃飯?”
“爸的意思。”
聽到是程青,溫年不由得鬆了口氣。
轉而,她主動提醒:“我的身份,你打算讓程邵庭母子知道,恐怕以後……”程邵庭肯定會對她各種設防。
“放心,他們不在。”
溫年沒說話,程晏生倒是看得出心情不錯:“爸已經安排他們母子住出去了。”
房子都還是他親自去選的。
這確實有些令人意外。
“程晏生,你偷偷做了什麼?”
許是不悅她連名帶姓,他眉心輕蹙了下,道:“是爸安排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司馬昭之心,誰不清楚呢?
提了口氣,溫年說:“今天在雲鼎湖見過許津南了,我打算放棄秦讓那條線,從許家接近人。”
話罷,她又道:“我們現在隻講合作,不說感情。”
程晏生伸手拿起煙盒,摸出一支煙,叼在嘴上又不點燃。
在等下一個燈時,他透過後視鏡看著她,好久都沒說話。
溫年猜不準他在思考什麼。
車在路上勻速行駛,她心情暗自平複下來。
……
另一邊,秦讓折返回半月亭找江瑤,包間人早散了,江瑤端端正正的坐著,她身邊都是摔倒的酒瓶,橫七豎八。
門開了。
他麵無表情的走進去。
江瑤抬臉起身:“這麼晚,我還以為你不來了,正準備……”
秦讓忽地揚起右手,掐在她下巴上,緩慢的用力收緊。
他磨著牙根,臉型都變得鋒利無比:“江瑤,我勸你最好別碰她。”
江瑤喘不過氣。
臉痛,心更痛,痛感延升到太陽穴,到眼眶,以及整個身體。
“還不是因為你。”
江瑤掙紮著擠出笑容,可那笑並稱不上笑,是陰冷可怖的,她恨得要死,恨溫年不知廉恥的勾引秦讓,恨他薄涼。
三年的感情,說斷就斷。
秦讓眉目湧動怒氣:“你想怎樣都行,別惹她。”
“你這麼維護她,說沒點事誰信啊?”
他鬆開手。
江瑤捂著臉咳嗽,咳得滿目鋥紅,秦讓的聲音冷冷從頭頂打落下來:“要是再有下次,我會讓你們江家從海港城消失。”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