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極其恐怖的念頭在腦海中湧現過去,溫年記憶中,有一回她跟程晏生沒有做避孕措施,那種強烈的幹嘔,令她慌了。
一旦產生這種念頭,便揮之不去。
她深吸口氣,轉過臉,勉強的站直腳跟。
“程晏生,帶我去醫院。”
衛宗滿臉疑惑。
反觀程晏生是冷淡無波,他拽住她:“怎麼了?”
態度比動作更嚴肅。
溫年感覺自己此刻特別的虛弱,隨時都要暈厥,她大喘口氣:“我很想吐,你懂吧?”
他臉登即冷下去。
“溫年,你不能懷孩子。”
她甩開他的手:“我知道,所以叫你快點送我去醫院。”
在去醫院的路途中,溫年的心一直緊繃著,祈禱上天不要對她太過苛刻。
但她同時也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若是懷上,這個孩子她死都要生下來。
“你跟衛秘書在外邊等我,我自己進去就行,很快的。”
溫年下車,拎上包,頭沒回的往裏走。
她冷漠得,就像是剛經曆過一場浩劫。
女人背影單薄,勝在她長得個高,身形也很婀娜。
程晏生眉心輕輕蹙了下,本能伸手去摸煙,口袋是空的,他的煙盒放在車裏,五指收緊往外退了出來。
衛宗看他動作,猜到所想:“我去車裏拿。”
“嗯。”
怕他等太久,衛宗一路小跑。
捏著煙回來時,他輕聲問了句:“要是溫小姐真懷孕,這事要不要跟夫人說?”
心裏五味雜陳,程晏生抖落一根煙。
他銜在嘴邊,久久沒點燃,眸底的顏色格外黑沉,仿佛一個不見底的黑洞般。
他不說,衛宗也沒敢繼續問。
良久,男人眸子微挑:“你進去看看。”
溫年掛號好,在門口排隊等檢查,心裏揪著一把勁,她深呼吸又吐出,同樣的動作做了四五次。
前麵幾對都是夫妻一起來的。
唯獨她一個人,顯得孤零零。
終於喊到她,拿上東西準備去抽血驗孕。
本來一切都是安好的,她坐在冰冷的長椅上等結果,忽然耳邊傳來一道尖銳女聲:“溫小姐,真沒想到能在這碰上。”
沈南意滿臉寫著得意二字。
她放肆的打量溫年,從頭到腳,無不是嫌棄。
大抵是瞧不上她這副樸素的打扮,太素了,古寺裏的女僧都比她好。
在人群裏,半點都不起眼,也難怪了程晏生待她不好。
沈南意饒是想著。
溫年嘴角抽動下。
女人身上的衣服,跟今天程晏生穿的那套西裝,特別的登對,兩人就似刻意穿來刺她眼的情侶裝。
心裏難免有些受不住,她眼圈微紅:“沈小姐也來查婦科?”
沈南意撫了撫肚皮:“還真是不好意思,碰巧了。”
聞聲,溫年喉嚨吞咽。
她目光灼灼的盯著女人的肚子,沒聽說過沈南意有公開的男人,而且她這麼多年一直圍在程晏生身邊,可怕的想法閃過。
加之程晏生嘴角的破皮。
溫年好艱難的穩住呼吸,問:“程晏生的嗎?”
她問得特別直白露骨。
沈南意嘴角上挑,揚起一抹特別意味深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