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苦中作樂的感覺:“別總是跟我這麼客氣,有些事是我該做的,我一個大男人,你又傷著腳,總不能不管不顧吧?”
“你路上注意安全。”
車的車輪卷起一道水波,擦著路邊而過。
溫年稍往裏邊後退幾分,避免水點子濺到褲腳。
秦讓的車離開後,麵前視野逐漸清晰。
但凡程晏生稍微瞥一眼,就能看到她的,可他偏偏好似沒看著,一直側著身朝向另一邊。
溫年吸口氣,打了輛網約車。
她甚至都沒想過跟程晏生打個招呼,滿腦子都是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有他的地方,就是危險。
“溫小姐走了。”衛宗提醒。
程晏生麵目依舊,聲音無瀾:“我們也走吧!”
周應淮跟他一同上車:“晏生,你要的那塊玉我給你搞到了。”
“行。”
“我要的合作,你也不能馬虎啊!”
程晏蠕了下眼球:“過幾天,等我從清城回來,叫上新聘的孫律師一塊過去岄府跟你簽合同。”
周應淮沒想到他如此爽快。
溫年摔完腿後,行動特別的不便。
加上她用不習慣拐杖,走路總是頭沉腳輕的。
拐杖還特別的硌她胳肢窩,走兩步歇口氣都是常事。
殊不知,程晏生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了。
聲音不變,他掀著眼皮,全露的眸子掃看她:“一天沒見,怎麼把腿摔了?”
溫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直接爆紅,像是一盤煮熟了的蝦子。
“看到我在這,很嚇人嗎?我問你腳怎麼回事。”
隔著約莫三米遠,程晏生盯她的目光直勾勾的。
溫年深吸口氣,她擠吧下喉嚨:“不小心摔的,沒多大事,所以就沒跟你講。”
“撒謊連篇。”
麵對這個男人時,她總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敢半點鬆懈。
“有點嚴重。”
程晏生徑直走過去,他很高,高出溫年一顆頭,身形忽然往下沉,男人在她麵前彎腰蹲身,手指摸上她腳踝的位置,另隻去擼褲腿。
掀開褲腿,皙白的皮膚乍露。
溫年隻能看到一片烏黑的頭頂,每根發絲都勻稱。
“很疼嗎?”
“還好……”
程晏生冷聲打斷:“不準說還好。”
溫年立即噤聲,大氣都不敢喘,她確定男人沒喝酒,也神智清楚,但她就是看不懂這一係列的操作。
“我抱你上去。”
沒等她拒絕,程晏生上手,勾住她膝彎抱起。
“抱住我。”他眼神帶著幾分疼惜。
溫年看得頭皮發麻,心裏充斥一股濃烈的畏懼。
短暫沉默,她問:“你怎麼會在樓下?”
程晏生抱她進電梯,再按好樓層,他聲音輕巧:“當然是等你啊!”
他為什麼要等她呢?
又怎麼知道她馬上會回來?
細思極恐。
溫年屏住呼吸,一秒兩秒的過去,她終究沒壓製住情緒,目光直抵男人:“我今天在醫院門口看到你了,程晏生。”
他麵不改色:“是嗎?”
“所以,你是不是也看到我了?”
“沒有的事。”
真沒有還是假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