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還好有監控，監控清楚地記錄了他當時發作時一係列詭異的過程。
霍璟川看到那個監控後，整張臉刹那間全黑了，他攥緊拳頭，滿臉怒容，一言不發。
他隻有氣極了，臉上才是這樣的神情。
霍璟川的手機這時候響了起來。
我注意到他亮著的屏幕上，清晰地寫著“胡狸”兩個字。
霍璟川麵無表情地接了起來，一言不發等待著對方開口。
“璟川，你在嗎？璟川？”
電話裏，胡狸的聲音格外清甜親昵，尤其是她在喊“璟川”兩個字的時候，話音裏竟似乎夾帶著一股子似曾相識的口音。
之前我未曾注意過，因為從未往別的方麵去聯想。
可現在當我感覺她和黎詩之間存在莫大關聯以後，我猛然間發現，她的口音，真的像極了從前的黎詩。
一個人的外表、身材甚至聲音都有可能改變，但是，說話的語調和方式，再怎麼改變，都會不自覺流露出破綻。
胡狸，難道就是黎詩？
我的心刹那間猛地跳了一下。
霍璟川對著電話，臉上沒有一絲絲的情緒：
“有事說。”
“璟川，你為什麼突然取消了和我們的所有合作，我們經過那麼久的會談，好不容易才達成了現在的合作關係，而且，苗藥在未來一定會擁有廣闊的藍海，你怎麼會突然說放棄就放棄了？這根本就不是你的性格做出來的事……”
胡狸在電話那頭顯得很急切。
不過，我很能理解。
畢竟，霍璟川可以說是他們所有合作裏最大的客戶了。
她在她家的處境那麼微妙，如果不是她如今爭取到了和霍璟川的所有合作的話，隻怕她父親絕不會給她那麼大的支持，讓她可以在申城過上頂級名媛的優渥生活。
“你自己做了什麼 ，你自己心裏清楚才對。”
霍璟川沒有直接在電話裏挑明，不過，他的語氣已經是很不客氣的那種。
“我做了什麼？璟川，你的話我一點都不明白。你現在在哪裏，要麼我來找你，我們當麵說。”
胡狸的聲音愈發顯得焦急起來，她似乎更加迫不及待想要見到霍璟川。
“不必了，你我之間沒有私下見麵的必要。你有什麼訴求，找我的律師或助理協商吧。”
霍璟川的口吻很堅決，說完這句話之後，沒等胡狸再說什麼，他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看得出來，他並沒有給胡狸留下一絲絲商討的餘地，而且，更沒有絲毫的留戀。
不過也是，霍璟川以前就是這種非黑即白的人啊，對於他不在意不喜歡的人，他可以做到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而對於他所喜歡和重視的人，即便是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會想辦法去摘的。
像我這種兩種角色都經曆過的人，才能深刻體會到，霍璟川愛一個人和不愛一個人的區別。
我靜靜盯著他看，此時此刻，我的內心談不上幸福，但的的確確是很感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