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了眯眼睛,湊近海源,故意冷著臉唬道。
海源一下緊張起來,他連忙攔著我:
“少夫人,沒……沒有,我說,我說。她……她叫胡狸,是霍少在雲南生意場上的好朋友。霍少當時出事需要搶救,是她第一時間調了專機把霍少從雲南轉到申城的。而且,當時霍少送到雲南那家小醫院時,醫院血庫裏血不夠,她血型剛好和霍少符合,她給霍少輸了很多血,所……所以她提出她留下照顧霍少,老爺和老夫人就同意了。”
原來如此。
看來,這個女人,十有八九就是當時我在酒店裏偶遇的那個女人,否則,世界上怎麼可能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呢?
“海源,隻有這些嗎?還有沒有別的?”
我盯著海源的眼睛,審視地問道。
海源到底是個容易受到驚嚇的小可愛,被我這麼一盯,他嚇得渾身又開始抖,他低著頭,囁嚅道:
“還……還有,老爺和老夫人說,看到她和你這麼像,就……就知道為什麼霍少非要到雲南那一帶去做生意了。還說……還說果然狐狸精長的都一個德行。”
胡狸……狐狸精。
不知道為何,我心裏隱隱覺得,這個名叫胡狸的女人似乎來者不善,而且,她好神秘。
她為什麼會和我這麼像呢?
我可從未聽我爸媽提起過,我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孟婉婉之外,還有什麼姐妹或近親。
“好,我知道了,她一直留在這裏沒走是嗎?”
我抱著雙手看著海源,用眼神示意他帶路。
海源一邊往前走一邊說:
“嗯,她一直都陪在醫院裏,除了偶爾出去過幾次買些東西外,就一直陪在霍少的身邊,照顧的很盡心。”
她對霍璟川竟如此上心。
這麼上心的程度,絕不可能和霍璟川隻見一次麵而已。
難道,霍璟川一直以來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秘密情人不成?
我心裏湧起無數個問號,不過眼下,我也顧不得多想什麼,當海源推開霍璟川病房的房門之時,我直接被他身上所插的那些密密麻麻的管子給驚呆了。
在來之前,我想過霍璟川傷得很嚴重,但我萬萬沒有想到,他傷到了這樣的地步。
他躺在那裏,渾身上下竟仿佛沒一處好的地方那般,身上不是包著紗布,就是插著管子,別說經曆,光在旁邊看著,都讓人感覺痛苦。
看到他這副模樣,再聯想到他是會為我受的傷,我的心刹那間,像是被什麼狠狠一扯。
我下意識走上前去,看到他靜靜躺在那裏,他的嘴裏也插著管子,額頭上包著白色的紗布,腦袋也因為受了不少皮外傷而剃成了光頭,眼睛緊緊地閉著像是在沉睡,嘴唇蒼白得毫無一絲血色。
饒是再恨一個人,看到他變成這樣,也會控製不住內心的惻隱之心。
我一下心軟,那個當下我便立刻伸出手去,緊緊握住了他的手,隨後,我低低地喊了一聲:
“霍璟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