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

“……”宋致遠一副聽不懂他在說什麽的樣子,目光呆滯著。

“算了,我推你出去吧。”

護工把躺在床上的宋致遠抱到床邊的輪椅上。照舊還是檢查了一遍床鋪有沒有濡濕痕跡。

說起來,宋致遠的房間裏除了有監控以外,他躺的床鋪和正常床鋪不太一樣。

因為他大腿以下沒有知覺,最多能勉強挪動身子,不能自己翻身或者下床的緣故,中間是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洞。

用來做什麽的,不言而喻。

這種連排泄都沒有辦法自己處理,還要其他人處理的事情,是宋致遠最初那一年非常不能接受的事實。

尤其是第一次失禁的時候,他整個人□□了一整天。他極強烈的自尊心讓他非常受挫,簡直就是在被淩遲。

而現在…三年過去,他已經習以為常了。看著護工一邊抱怨著,一邊換幹淨的床鋪,他全然當沒聽到一樣。

那顆黑色的石頭被他揣在的口袋裏,大腿沒有感覺就放在胸前的位置,他能感覺有點擱著,也就安心一點。

那會兒的護工又沒全然了早上時的好心,表情和語氣和之前一百八十度反轉。

宋致遠猜測,他可能是覺得自己又給他多找事了,絕對照顧他很麻煩吧?

護工剛給床上換完床單,本來一肚子氣,那會兒看的什麽都氣,看到正在喝冷水的,氣衝衝的把他的水杯給搶走了。

“宋先生…你不可以再喝水了。”那個護工話裏話外,還說得特別言之鑿鑿,“你現在喝了水,等到時候又要推你去上廁所…別喝了。”

聽上去好像沒什麽問題,宋致遠如果喝水多的話,的確就會頻繁麻煩他們。如果不及時推他去廁所,說不定還要給他換褲子,洗褲子。想想是挺麻煩的。

可……這不是他的工作嗎?

“…………”宋致遠垂下眼簾,抿了抿有些幹澀的唇,一個字也沒有說。

現在還是一個護工看他,餘朝暉還能找會兒時機自己偷偷摸摸的進編輯器偷偷看看進度。

三年前,他身邊可是時常有七八個護工看著的。他那個大伯對宋致遠還是挺防備的,可能是對他畏懼?

宋致遠在心底嗤笑出聲。

當年的事情,他一直都記得。就是想忘記很難,一幕幕總是在心裏不斷的盤旋,每一個細節都被無數次放大。

當時的他覺得變故發生的很突然,其實並不突然的。事情發生以後,宋致遠嚐試回憶,就能發現很多蛛絲馬跡。

最早端倪應該是宋致遠的父母原本身體健康,有幾天頻繁往醫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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