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和孟銳之前在淮水的合照,照片裏的兩個人穿著同款不同色的衣服…

——打一個電話吧?

——不行,這才第一天就堅持不住,你也太沒用了。

——就打個電話而已,問問他在幹嘛呀,這有什麽…

——這不是明擺著嘛。自己說要住校,第一天晚上就打電話,這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嘛。

兩種不同的念頭在餘朝暉大腦裏交戰,但最後他也不知道幾點了,先感受到的是眼睛傳來的一陣陣尖銳的刺痛。

他知道這是身體對他發出的警告,於是這才戀戀不舍的關掉手機。閉上眼睛後,腦海自然而然就出現孟銳的樣子。

迷迷糊糊在淩晨三點多才睡過去的餘朝暉,與其說是睡過去,倒不如說身體完全撐不住,太疲憊才昏過去的。

第二天,餘朝暉果不其然沒什麽精神,不過他的性格本來就是這樣,就算有人和他搭訕,他也全然當沒看到。

人的五官和麵相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這個人的性格。餘朝暉不愛笑,所以他看起來本來就不怎麽好接近,再加上沒睡好覺,周身生人勿近的氣場更濃鬱了。

新生入學那段時間學校很熱鬧,隨處都可以看到學長和學姐的身形。

本來有幾個學姐特別熱情地過來想給餘朝暉發傳單,到他麵前後,看看他的臉色,又僵硬拐了一個彎,繞過了他。

其實對於這種場景,餘朝暉早就已經習慣了。他自己也想著千萬不要給他發什麽宣傳單,他也不習慣應付那些。

心裏這樣想著,可實際上餘朝暉垂眸,摸出手機,手裏的鍵盤敲得飛快:

——銳哥,學校裏的同學,他們不理我。

下一秒,來電鈴聲響起。

而餘朝暉不知道的是,其實孟銳那邊也不怎麽好過。

餘朝暉會覺得不習慣不適應,孟銳當然也會覺得不適應啊。

像在床上烙煎餅一樣,孟銳同樣翻來覆去睡不著,他總覺得手臂空空蕩蕩的,總覺得胸膛處應該壓著一個小腦袋的。

突然少了熟悉的重量,少了溫熱的體溫,怎麽睡都覺得怪怪的。

孟銳幾次掏出手機又幾次放下,不能打擾朝暉,太晚了,不能打擾他,朝暉睡眠一向淺,一點聲音都聽得仔細。

還是明天再給他發消息吧,朝暉說不定早就睡著了。孟銳一邊這樣想著,一邊看著他和孟銳的第一張合照。

就這麽…艱難得過了五天。

周一到周五晚上,兩個人白天都在手機上都說自己挺好的,實際上…晚上都睡得不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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