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連邵清禾自己也沒覺察到自己不知不覺對他的依賴日益見增,但表現得很明顯。
在治療期間,他經常會下意識叫著阿七的名字,半夢半醒的時候,很疲憊的時候…
他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了叫了多少遍他阿七名字,更不知道他每叫一遍,一旁寸步不離守著的阿七幾乎心如刀絞。
在邵清禾決定不再接受繼續注射延緩藥物後,他躺在病床上安安靜靜感受著疼痛,如潮水般襲來,又度日如年地等著他退去。
大約二十多的分鍾以後,他全身都是汗,麵色慘白,他生病的這麽些天,自然是沒有什麽功夫打理頭髮的,那會兒他前額的碎發有些略,有幾縷粘在他的額前。
一旁的阿七動作輕柔地給他撥開,又拿幹淨的軟帕擦拭著邵清禾額頭的汗,他那會兒全身都是動不了,近乎於癱瘓的狀態。
邵清禾最嚴重的時候,幾個小時不能動。幾乎都是阿七在細心地照顧他,知道他接受不了渾身黏糊糊的,便經常給他擦身上的汗。
那天的邵清禾狀態還算不錯,他在能動彈以後,被阿七扶著坐在床邊,阿七在他腰後墊了一個枕頭,這樣他靠著能舒服一點。
他偏過頭,看到窗外透明的窗幾,明媚的陽光,湛藍的天空,一切都是那麽美好。
邵清禾重新回顧了一切:從他七月過完二十六歲的生日後,第一次有症狀,到九月第二次的症狀,到八月的第三次…
從九月開始轉入上城區,十月、十一月、十二月都是在上城區的度過的,那會兒…邵清禾遲緩地想了想,應該是十二月底了吧?
阿七的生日在二月份,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
剛知道的時候,邵清禾崩潰,痛哭,摔東西,無法接受。現在到這時他突然又接受了。
阿七扶著他靠在他的手臂,邵清禾也靠在他懷裏,餘光處注意到他一邊還不忘給他捂著輸液管。想笑但是沒力氣。
那會兒已經是深冬季節了,上城區的天其實也不是特別冷,但畢竟也是寒冬了…
“阿七……”邵清禾的氣息微弱,聲音不是特別大。不過在剛一開口,阿七就已經湊過來聽了:“我到現在,依然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喜歡你…”
“我沒有喜歡過誰啊…不知道什麽是喜歡。但是,我想了想,應該是喜歡吧。”
“你知道嗎?”他神神秘秘地開口,阿七附在他的唇邊才聽到一點他的聲音,“我和別的人做,都是要收錢的。但是……”
“我可從沒有收過你的錢……”
邵清禾沒喜歡過誰,不喜歡什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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