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隻是為了來和江沅一起吃個午飯,為了和他多待一會兒,也為了見他一麵。

為了怕被江沅發現,他每次過來明明是開的摩托車,卻隻敢停在市場附近,再步行過來,製造出一種他從附近過來的假象。

因為幹的活不一樣,周興武還在原來的工地,知道他天天這麽來回跑,特意打電話笑他是個傻子,問他這麽來回跑,不累嗎?

陳釗看了看旁邊低頭吃飯的江沅,他吃飯的動作特別斯文秀氣,咀嚼食物時腮幫子一鼓一鼓的,他喜歡看他吃東西的樣子。

因為嘴裏有東西,說話的聲音也有些含糊。“陳哥,你看我做什麽?一會兒涼了。”

陳釗笑了,這怎麽會累呢?隻是看著那個小瘸子,他就覺得渾身特別舒坦,見不到才會渾身不自在。

和沅沅見麵,是他疲憊生活裏唯一的慰藉,這種感覺,旁人是根本無法體會的。

和陳釗相處這麽久,除了過年那次外,江沅沒見他和自己家人聯絡過,慢慢的他都忘記陳釗和他不同,他有家人的。

那天的中午,陳釗照舊過來找他,雖然已逐漸回暖入春,但早間還是有些冷。江沅那天脖子上還戴著一條陳釗送給他的紅圍巾,陳釗說是買一送一的,他說他一個脖子也不能帶兩條啊,就分了他一條。

江沅知道這是他的借口,但那時他和他之間已經不會再分得那麽清,在他心裏陳釗和其他人不一樣。

他們剛吃著飯呢,陳釗的電話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人之後,表情不怎麽好,直接掛掉了。而打電話的那邊非常鍥而不舍,跟著又打了一通,陳釗繼續掛掉,對麵又打。

差不多四個來回之後,陳釗接起了電話。

因為和陳釗坐得非常的近,因此江沅也清楚聽到了對麵的聲音,是個比較年輕的男聲,開口就叫陳釗哥,說爸生病了還是怎麽,反正讓他回去一趟。

接電話的陳釗表情特別不耐煩:“這套路你們都用了多少次了,怎麽都不知道換一換啊?行了行了,等陳立國死了再給我說。”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急促,說這次是真的,聽著好像還想說到什麽,陳釗沒聽,直接給掛了。

再看向江沅時,臉上不耐煩的表情瞬間變得柔和。年後江沅想長長的劉海剪一剪,他自己舍不得去理發店,是他自己在家剪的。

之前還有點過長有點擋眼睛的碎發,被剪短了以後,露出了他清秀的眉眼。江沅的眼睛是真的很好看,如一汪清澈的清泉。

他那會兒帶著陳釗送他的紅圍巾,紅色本很襯膚色的一種顏色,更別說江沅本來就不黑,戴紅色的圍巾就更顯白了。

大半張臉都被圍巾包裹著,看起來更秀氣了。陳釗順手理了理江沅帶的紅圍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