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瞎說啊。”陳釗下意識反駁,但耳根還是不自覺紅了,他提高了音量。“沒什麽情況,過年在一個朋友那裏過的。”

“什麽朋友,叫什麽?嗯?”

“不關你事。”

陳釗推開他,去他的床位簡單收拾了一下,一邊把手裏一直捧著的小包小心的放在床邊的小桌子上。

裏麵是江沅給他帶他的一罐醪糟。那是他想賣但還沒確定好的,先自己在家用糯米發酵了一小盆,就給他拿了一點。

這東西又名酒糟,甜米酒之類的。就是拿糯米發酵而成的,可以直接食用也可以成為佐料搭配其他食物。

江沅做的醪糟湯色特別清澈,陳釗嚐過一點味道特別好吃,聞著也很香。而且他看得很是仔細,江沅給他挖的時候,明顯都是特意挖中間味道最好的那處。

想到這裏,陳釗不知不覺臉上又掛上了笑容。

一旁的周興武嘖嘖嘖出聲,“快別笑了,你臉都要笑爛了。”

陳釗心情好,不跟他計較。

他躺在床上。看看床板,看著看著仿佛都能從上麵看到江沅的臉。自己走時候,他好像也很舍不得?

“誒說說唄,到底是什麽樣的姑娘,把你給迷成這樣?之前你不還說,你一輩子不結婚嗎?我還以為你這個不開竅的石頭要打一輩子光棍呢!”

原本閉著眼睛的陳釗陡然睜眼,他瞥了他一眼坐在旁邊椅子上的工友:“別瞎說,就一個比我小幾歲的小弟弟。”

周興武才不信,以為隻是他的托詞。

“切,不說拉倒。”

工地上人員混雜,有他這樣二十多的,也有三十多四十多五十多的,甚至有時候還能看到兩鬢斑白的老頭扛著一袋袋水泥。

有時候大家休息,聚在一起自然就會聊聊點什麽。男人嘛,話題除了一些老生常談的話題外,總有那麽幾回提到過女人。

他們中打光棍的,自然迫切想討個老婆,也有自己結婚的,天天抽著煙抱怨家裏的婆娘如何如何,陳釗不怎麽參與那些。

他周圍的婚姻都不幸福,每天吵不完的架,像仇人一樣。他對婚姻沒什麽可憧憬的,甚至不明為什麽這樣還要在一起。

從前他想不到自己以後會和誰生活,而此刻他腦子裏卻突然冒出來一個身影:

一個走路有些緩慢的單薄身影毫無預兆的就闖入了他的腦海,如果是和他一起的話,好像也沒有那麽糟糕。

如果…江沅是女人的話,他肯定願意和他結婚,哪怕他也像那些工友的老婆那樣管著他,他也願意。也可以說,他非常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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