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偶爾也會去喂喂小橘,隻不過因為沒在餐館工作,他也沒有剩魚剩肉給打包。去的時候就隻能在市場賣魚的地方去撿一些魚鰓給它帶過去。
去見小橘那會兒,也是江沅唯一可以和誰說說話的時候。
臨嘉的天氣越來越冷了,又是接近年關,大街上過年的氛圍越來越重,街上的行人高高興興穿著新衣服準備過新年。
那幾天生意好,比平時多賺了點。江沅下市後特意買了一條便宜的死魚,煮好後自己還沒來得及吃上一口特意給小橘送去。
小貓咪帶著倒刺的舌頭輕輕舔舐江沅的手,上麵又多了幾個凍瘡。這是自然的,畢竟經常需要動水,手上的凍瘡根本好不了。
江沅輕輕撫摸著正在吃魚的小橘,不知道是和小貓咪搭話,還是在自言自語:“今年過年你是不是隻能自己過了?”
“喵——”
江沅笑了,恰好一陣寒風吹過,寒意讓他攏了攏身上單薄的外套。心裏想著明天去市場買件厚衣服。
倒不是怕感冒,就是藥錢貴。
附近應該有所學校,江沅看著穿著校服的學生兩兩三三結伴從麵前走過時,心裏有那麽一瞬間的恍惚。
他今年…好像也才十八吧,是和那些穿著校服的學生差不多大的年紀呢。
在他們還在課堂讀書,每天最大的煩惱就是學習的時候,作為同齡人的他已經開始為了每天的溫飽奔波。
江沅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凍瘡,自嘲的笑了笑。
沒什麽,這個世界就是如此。
有人覺得十萬百萬都不是個事兒,但還有人花十塊花一百塊都要猶豫很久;有人挑肥揀瘦,嫌棄肥肉膩又嫌棄瘦肉柴,但也還有人半年吃不上一點葷腥。
小貓咪拿腦袋輕輕蹭著江沅,小聲的喵喵叫,就好是在安慰他一般。在路邊霓虹燈閃爍的投影下,一人一貓就這麽安安靜靜的在寒風中呆了一會兒。
“那我走了小橘。明天再來看你。”
一天一天過去,生活平淡的如一灘死水,江沅本以為這樣枯燥乏味的生活會一直伴隨著他走完這毫無指望的一輩子呢。
直到他又見到了那天公園那個男人。
那天和以往不同,他除了賣自己的小菜和涼粉外,還多賣了一部分柑橘。
是之前說要借給他小三輪的張嬸家種的。江沅剛到臨嘉那幾天,她一直催促他去她家開車,但他一直都沒去。
一直到張嬸開口托他幫忙賣果子。一聽這個,江沅這才同意去她家開走了那輛舊舊的二手小三輪。
江沅被奶奶教導得很好,一直都覺得不能白白佔別人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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