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一個不怎麽專業的村裏人幫著給隨便固定了一下,也算做了一點緊急處理。讓他不至於一輩子都癱在床上。

江沅花了好幾年的時間重新站起來,其他沒什麽太大毛病,就是走路比正常人走路費勁一些、走路的樣子也更滑稽一些罷了。

褲兜裏的老人機在嗡嗡嗡的作響,江沅摸出來。憑借著記憶在已經磨損得看不清數字的按鍵裏找到接聽鍵。

剛接通,對方直接開門見山。

“小江啊,你明天不用來了,這個月的工資,等下個月的月底過來領就行。”

“嗯。”

說著電話那頭又頓了頓,大抵因為江沅順從的態度,也可能因為想到了江沅的情況,對麵的口氣明顯鬆動了不少。

“我這也是沒辦法,人家客人執意要投訴你,要是不把你開除,他就天天上門來鬧……我這也是做小本生意的,他天天帶人過來砸場子,我這生意還做不做了?…我也……”

“嗯,我知道,給您添麻煩了,抱歉。”

電話那頭的中年人歎了口氣,“這樣吧,這次店裏的損失就不讓你賠了。你這個月也沒做完,我也給你開足一個月工資。”

電話那頭是江沅打工小餐館的老板。

江沅做工時格外認真,從不偷奸耍滑,別的服務員都知道逮到空就跑去廁所休息會兒。隻有他笨得很,勤勤懇懇,任怨任勞。

因為腿的關係,他拿的工資還比別的服務生少。別人一個月一千五,隻有他,一個月一千二。

“哦,知道了…謝謝。”

對麵也忙,沒說幾句就掛了電話。

江沅把那個從收破爛那裏花五十塊買來的舊手機收了起來。心裏一邊盤算著這活不行,他能去做點什麽…一邊揉了揉唇角的淤青。

一個星期前餐館來了幾位客人,看著二十來歲,脖子上戴著粗粗的大金鏈子,露出來的脖頸和手臂都是花裏胡哨的紋身,一看就不怎麽好惹。

他們一進門就非常大聲的嚷嚷。

當時店裏去接待他們裏的一位小妹妹,戰戰兢兢捧著菜單過去問他們要點點什麽。

江沅在後廚忙活,一開始他並不知道前麵發生了什麽,直到他看見店裏的小姑娘在偷偷抹眼淚。

這才知道她負責的一個包廂裏的客人對她動手動腳的,在她上菜時偷摸她大腿。

而那時客人的菜又已經好了,她又不敢再去上菜。

江沅當時心一軟,於是替那個小姑娘給包廂上菜了。

可能看上菜的是他,那幾個大哥有些不滿意,非要讓之前那個小姑娘去。江沅也不想和他們起衝突,於是便沒搭理他們,打算直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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