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皇城東南方向的一座繁華府邸,正是南宮將軍南宮燁的府邸。
此時淅淅瀝瀝的小雨落了一地,陣陣秋風吹來有些許的涼意,真是秋雨習習天轉涼啊!南宮將軍的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麵龍飛鳳舞地題著三個大字‘將軍府’。天階夜色涼如水,積水順著屋簷悄然滴落,在地麵暈開一圈漣漪,似歎息似挽留。
府邸占地極廣,府內建築格局顯然經過精心布置,雖談不上富麗堂皇、氣勢宏偉。但卻無時無刻不感覺到府邸主人的極盡奢華,而又恰到好處,絲毫不引人反感。屋頂鋪著暗紅色琉璃瓦,在陽光照射下閃耀著晶瑩的光。屋前是一汪水池,清澈見底,大理石的池底放著幾顆鵝卵石,卻是顆顆圓潤精致,幾尾錦鯉在水中嬉戲,細一看,正是萬金難求的紅白丹頂。池周嵌著幾塊稀有的晶石,五彩斑斕,更映襯著水的清靈。走進屋子,金硝瑞獸的香爐裏裝著最名貴的熏香,絲絲迷醉升騰而起,做工細致的雕花黃花梨木桌椅上擺放的是“白如凝脂,聲如鳴罄”的上好古瓷茶具,其奢華自不必說。
而此時與之美景不相符的是從正廳內傳出的茶杯破裂的聲音,緊接著又伴隨著一聲聲罵罵咧咧的聲音,“踐人,全都是踐人,那個踐人生下的小踐人,她憑什麼生活的那麼好、那麼自在、那麼愜意,憑什麼!”原來正如潑婦罵街般嘶吼的人正是南宮燁的原配夫人——歐陽沁心。實在難以想象,向來以賢惠、端莊著稱的都城貴夫人的典範的歐陽沁心也有這麼一麵。今日的她,發髻有些亂,衣衫也不如往日的整齊,近距離可以看到袖口被她塗滿丹寇的指甲抓出好多褶皺。
要問她為什麼她會如此生氣,可不是因為她配去監視南宮君悅的人回稟南宮君悅生活的很好,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綾羅綢緞。試想,南宮君悅一個毛丫頭,她哪來的銀子讓自己生活的那麼好,最可能的還不是南宮燁偷偷照顧的。他這麼多年一直對南宮君悅的事決口不提,本來以為他是徹底放下了,她有過千萬種想法,竟然怎麼也沒想到居然結果是這樣。她恨啊!
自從慕容婉兒去世後,南宮燁就將南宮君悅送出了府,本來以為他是因為不想看到那個孩子而想起傷心地往事才會如此,送走那孩子隻是任其自生自滅的,沒想到啊,他竟然是這樣的打算,這叫她怎能不寒心叫她怎能不生氣?歐陽沁心氣的身子發抖,如秋風中的落葉似得,她想到自己這十幾年來兢兢業業、勤勤懇懇的搭理這個家,他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的多了,對她也不似以前的冰冷了,她以為他被她感動了,不再沉浸在失去慕容婉兒的哀傷中,也漸漸地接納自己呢……她越想月覺得委屈、越想越覺得難過,到底她該怎麼做,才可以讓那個男人把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想到此,她忍不住淚流滿麵,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的痛,她終於忍不住隱隱的哭了起來……
這一幕正好被剛進廳的趙媽媽看到,她心疼的跑到歐陽沁心跟前,關切的問道:“夫人,怎的哭了,可是出了什麼事?”趙媽媽是歐陽沁心得奶娘,趙媽媽把這位吃她奶水長大的人兒視如己出,此刻看到她哭的這般傷心,頓時覺得心痛了。歐陽沁心一看到是趙媽媽,忙撲倒她懷裏痛哭了起來,好像要把她所有的委屈哭出來一樣。趙媽媽憐惜地撫摸著歐陽沁心得後背,也流著淚說:“我的夫人啊,你這是何苦呢?”歐陽沁心一聽趙媽媽如是說,更加的傷心了,“奶娘,我好恨啊!你說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他要這樣對我?”趙媽媽安慰道:“夫人,你做的很好,你一直做的很好,隻是將軍不懂得珍惜。你切莫傷了身子。”歐陽沁心終於穩定了一些,畢竟是吃她的奶水長大的,對她也比較親,猶記得小時候自己被逼的學習琴棋書畫的時候也唯有趙媽媽對自己疼愛有家,自己的父親隻把她當做升官發財的階梯,自己的才學的確贏得了一幫才子的青睞,可自己偏偏愛上了南宮燁,歎息一聲,這都是命啊!
趙媽媽見歐陽沁心冷靜了下來,就小心翼翼的說道:“夫人,您且放寬心,隻要把那個小踐人接回府中,那麼把她揉圓搓扁還不是任您高興麼?”見歐陽沁心沒有什麼不高興,趙嬤嬤繼續道:“隻要她會府,她怎麼也逃不出您的手掌心啊!夫人……”,說著便露出一絲絲的陰笑。從她的語氣中就可以得知,趙媽媽就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也是,歐陽沁心許多喪盡天良的事多半就出自她的手,在她眼裏,歐陽沁心就是她的主人,就是連南宮燁的話她也未聽,盡管趙媽媽很怕南宮燁,她就是那種典型的狗仗人勢,欺軟怕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