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一臉不信:“這誰知道呢,你堂堂神子大人,能有什麽話問一位洗衣房的小神侍?”

神子被盛宴一句話堵得胸口發悶,他發現從俗世回來後,他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的性情了,藏在衣袍下的手心攥緊,盡量控製住自己脾氣地反問盛宴:“那你呢,你這麽關心一個洗衣房的神侍又是為什麽?”

“難道你還想誘惑一位神侍?”神子提醒他道,“不要忘了,還關在地牢裏的蘇邇。”

可惜,他的威脅對盛宴一點用都不管,提到蘇邇,盛宴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說到蘇邇,神子大人,你什麽時候將他放出來。”

“放?”神子疑惑。

盛宴理所當然地道:“神子大人連我這樣的人都可以寬恕,放在身邊當神侍,被我教唆的蘇邇,你打也打了,關也關了,是該放人了吧。”

神子注視著盛宴那張俊美非凡,完美無缺的容顏,想不通,一個表麵看上去如此絕佳的人,表皮下為何這麽的殘忍。手持匕首,肆無忌憚地在他心軟的軟肋上紮刀。

他憑什麽以為他會好拿捏到能對他們犯下的過錯,全都既往不咎。

“好啊。”神子很淡地笑了一下,笑得有些滲人,“要我放了蘇邇也可以,除非你將蘇邇盜竊的那些珍寶賠償回來,或者——”

“你代替他去地牢。”

神子這次是真生氣了,氣到在盛宴麵前都沒掩蓋住他的怒氣:“你該不會以為,你們偷盜了半個寶庫的珍寶,神廟當真就能這麽輕描淡寫地放過了吧。”

天下哪有這麽好的事,他們偷盜的神廟寶庫,是神廟的底蘊,是他將消息壓了下去,沒有透露給外界,蘇邇才能隻關一年了事,他盛宴才能安穩地當成這個貼身神侍。

不然光是其他神廟的神侍都能讓他們把牢底坐穿,更別說是外界的信徒和政府了。

盛宴一聽要自己還錢和坐牢,立馬就打了退堂鼓:“我就是問問,不放就算了。”

蘇邇就關在神殿的地牢裏,盛宴住在神殿旁,日日能看見給蘇邇送飯食的神侍。

那飯菜清淡得沒有一絲油花,地牢上風就一個很小的通風口,蘇邇連出地牢放風的機會都沒有。盛宴很難想象關在裏麵,日日麵對暗無天日的環境,人會瘋成什麽模樣。

“不想你就老實點,”神子卸下了他一直以來的偽裝,變得冷漠無情,“乖乖當好你的貼身神侍,不要想著再誘惑神侍為你所用,不然你就下去和蘇邇一塊做伴好了。”

他是對盛宴動了情,但他的寬容不是沒有限度的。他能容許盛宴在他眼皮下麵做一些無關大雅的小動作,卻絕不會允許盛宴拿著他的寬容當令箭,妄想在神廟為所欲為。

“好。”涉及自身,盛宴就變得異常好說話,沉默地從神子身旁走開了。

神子問他:“你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