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麼?”身旁傳來陰惻惻的聲音。
段鶴羽扭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看他啊,”他隨口道,“不然還能是看誰?”
加爾克斯的臉上似乎都蒙上了一層陰翳,他眼神冷冷地瞥了一眼那還在彎腰行禮的奴仆,從鼻間發出一聲冷哼。
“帶他下去,洗幹淨帶給我。”他慢悠悠道。
“好的主人。”奴仆依舊彎腰低著頭,恭敬回答道。
而全程,他都不敢去看自己已經消失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主人,最是尊貴的純血血族!
段鶴羽隻見麵前的男人冷冷地又看了他一眼,那雙剔透如紅寶石的眸子中閃過一抹嫌棄,隨後便化作一陣煙霧消失在了原地。
“請跟我來。”那被轉化的吸血鬼奴仆在加爾克斯離開後又重新直起腰來,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上沒有半分表情,而他似乎已經和這座陰森冰冷的古堡融為了一體。
奴仆走起路來如同漂浮的幽靈,毫無聲息,而段鶴羽跟在他身後,在長長的陰暗走廊裏走了許久,這才被他帶到一扇門前。
“屋內已經準備好了衣物和熱水,請仔細打理好自己,稍後我會帶你去主人房間。”奴仆一板一眼地說道。
古堡裏用來照明的設備僅僅是一盞又一盞的蠟燭,微弱的火苗在無聲搖曳著,將人的影子拉的很長。
段鶴羽倒沒再說什麼,對方隻是站在門口,他就當著對方的麵把門關緊反鎖了。
隨後,他掃視了一眼屋內的擺設,第一件事就是衝到房間的另一邊去找窗戶。
謝天謝地!這房間是有窗戶的,不過被厚重的窗簾遮住,透不出半點光來罷了。
“宿主,你不洗澡,找窗戶幹什麼?”係統好奇問他。
“當然是逃跑啊,”段鶴羽磨了磨牙,半點眼神都沒給那邊冒著熱氣的浴桶,“不然我真要給這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尖牙怪物當血袋?我可沒有當人血奴的癖好!”
他一把扯開窗簾,唰的一聲後,隱隱的天光便灑滿整間屋子。
段鶴羽隻感覺一直壓抑的呼吸都順暢了。
試著撥開窗戶的插銷,他推開窗戶,一陣風便順著開啟的窗戶吹到他臉上。
“這是代表自由的風。”他語氣愉悅。
“是嗎?”
“當然了,誰想留在這座陰森森的古堡裏?”段鶴羽順口回答道。
但他很快整個人就僵硬了,緩緩抬頭向上看去。
隻見一道漆黑的身影倒掛在窗戶上方,隻露出一顆反過來的頭,那雙紅寶石般的眼睛冷冰冰地盯著他。
“哈,大人,您也在吹風啊?”段鶴羽僵硬地朝他揮了揮手,隨後一把將窗戶鎖死,原本拉開的窗簾也在一瞬間被他拉上。
他這一連串的動作驚得屋內的燭火開始劇烈搖曳,將他的影子照得一晃一晃的,似乎也在暗示他並不平靜的內心。
“該死的!他掛在我窗戶外麵幹嘛?”他心中暗罵。
“宿主,有沒有一種可能,人家的屋子在您的對麵,你一開窗,對方就看到了?”係統聲音弱弱道。
他不吭聲了。
沒一會兒,他站在浴桶旁,久久凝視,然而,沒等他發表什麼新的言論,門就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