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時,雲水宗來了弟子,各路修士聞風而來,聚集在連滄山的一處山腳下。
元婭軒與飲冰調息好,看見他們附近休息的修士都朝著一處地方去,也站起身來。
“應當是雲水宗的人來了,飲冰,我們過去看看。”
他們跟隨著來到一處地方,此處聚滿了人,修士們以點為中心。
裏裏外外圍滿了數十圈,在修士中間的是一座露天台子,幾名藍白服製的弟子拱手立在圓台門前的兩側。
而圓台中央分別屹立著八個顏色各異的晶柱,圍成了一圈,每個晶柱上都印著不同的法文。
“是試靈柱。”
第一道測試似乎已經開始了,來到拱門前的參選者分為兩波,依次序進入晶柱圈的中央,等待著測試結果。
元婭軒與飲冰找了一個離拱門較近的地方排隊,跟隨著隊伍行進,逐漸靠近圓台,再輪幾回就該到他們了。
東風拂楊,草色新新,春天已經過去,卻無法抑製欣欣向榮的景色,繁花似錦,恰如眾人光明的前程。
“喲,看來是舊相識呢。”
元婭軒與飲冰並排站著,身側卻傳來一道惡聲惡氣的女聲。
他們向聲源望去,竟然見到了幾日前巷弄中的粉衣女子,在她旁邊的是於誌明,和另外一名男修。
粉衣女修神色倨傲,仗著此地人多,不宜打鬥,言行舉態頗為放肆。
“鶯兒,要注重禮儀。”
於誌明手搭上鶯兒的肩,將她按回原地,朝元婭軒二人拱手作揖。
“二位,好久不見。”
飲冰冷著神色,朝三人回禮,元婭軒心中再有不忿,也按著規矩照做了。他們不願意再惹人注目。
“師兄,這裏人多,料他們也不敢動手,何必這樣低聲下氣的!?”
鶯兒不依不饒,像是一定要生出事端才罷休,於誌明的臉色有些難看,朝另一名男修使了下眼神,男修立刻將鶯兒拉到另一處,好聲好氣地勸著。
“鶯兒師妹,他們實力出眾,定會入選的,何必給自己結下這個梁子呢?”
“他們多管閑事,壞了咱們好事,不出了這口惡氣,我心裏不痛快!於師兄就算了,拋惠師兄怎麼也這麼窩囊!”
粉衣女修氣得跺了跺腳,將拋惠遞來的手帕撕了個粉碎,她的聲音不小,旁邊的參選者側目過來,紛紛看向這邊。
拋惠的眼皮跳了一下,臉色陰沉下來。想要招惹別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
連帶著他與於師兄一起丟人現眼,若是別人被惹怒了,還不知道會怎麼回計他們!
真是蠢笨之極!
“師妹性子剛烈,多有冒犯之處,還請二人見諒。”於誌明掛上了那晚一模一樣的虛偽笑容,客套道。
元婭軒不想生出事端,瞥了一眼遠處憤恨盯著自己的鶯兒,心裏感到無語。
這什麼人啊,自己幹壞事被抓包,不曉得夾著尾巴做人就算了,還想反咬一口。
“哼,有病。”
元婭軒側過頭,冷哼一聲,沒有理會一臉假笑的於誌明。
“你說什麼!!”
鶯兒暴怒,尖利的聲音又拔高了幾度,就要上前與尚星眠討個說法。
越來越多的人朝他們這邊看來,拋惠隻覺得困窘難堪,咬牙將鶯兒攔下來。
“你快別鬧了!還要不要測試了?!”拋惠沉著聲音,臉色慍怒。
“可是………!”鶯兒還想要反駁,注視著自己的目光越來越多。
她心裏氣極,將衣袖忿忿一甩,別開拋惠的手臂,自己背過身生著悶氣。
飲冰將元婭軒朝自己的位置拉過來一點,測試的隊伍前進著,兩人向前走了幾步,錯開於誌明,留他一個人原地假笑。
於誌明麵帶微笑,暗自捏緊了拳頭,朝鶯兒與拋惠的方向走去。
“吵吵什麼。”
看見鬧別扭的兩人,於誌明的心情也不見得大好,鶯兒聽見師兄的聲音,連忙轉身湊了過去。
“師兄...…”鶯兒嬌嗔,聲音帶著埋怨。
於誌明現下心煩著,哪有心情哄她,將她拂開,不耐煩地叮囑道:
“這裏不比從前,我們人微力薄,不易樹敵過多,師妹切記要收斂。”
鶯兒弱弱地稱是,嘴巴撅了起來,看樣子心有不甘,委屈極了。
於誌明歎氣,手輕輕撫上她的腦袋,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