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年武安城的散修意外殞命的事件不在少數。

飲息峰內已經有所注意,恐怕有魔道作祟,死者修為參差不齊。

煉氣期到築基期的各層修者皆有,不好對付,這才派了賀蘭卿下山,借由巡邏之名,暗中找出魔道跟腳。

武安城離飲息峰不遠,沒想到師父一語成讖,魔道竟然已經深入大陸腹地了。

懷中溫香,賀蘭卿麵上卻平靜無波,清心寡欲。

他擔心還有賊子同夥藏在別處,幹脆將尚星眠帶著,免得她再遭戕害,對麵能連害幾個築基期修士。

身上本事不小,隨行的弟子最高修為也不過煉氣八層,帶著他們反而妨礙自己手腳,他便一個人跟蹤韶辛到此地。

本事再不小,終究是歪魔邪道,修為在化元初期,應該剛突破不久。

賀蘭卿已在結丹中期期,高出一個大境,可將對麵一擊殺之。

察覺到投射過來的視線,韶辛渾身都被凍結了一般,心道不好。

那把斬斷自己手臂的劍很是邪門,自己已經點穴掐訣來止血。

傷口卻無論如何也愈合不了,稍一不慎,傷口處半凝固的血滴在草地上,讓那人發覺了。

隻一瞬,賀蘭卿手握絕塵,已經閃至韶辛身前,一劍刺入他的腹中,黑衣上沁出更濃重的血色。

韶辛一口鮮血噴出,冷汗淋漓,賀蘭卿清冷的臉頰沒沾染上半分,倒是將他懷中的姑娘淋了個徹徹底底。

“邪魔歪道。”

絕塵泛著銀色劍芒,如同他主人的眼神一樣鋒利,賀蘭卿冷著眸子,將寶劍拔出,準備貫穿韶辛的心髒。

這種下劣妖魔,他不會施舍半息活命的時間,至於同夥,若有的話,待會兒—一找出來誅殺便是。

韶辛聽他罵自己邪魔歪道,眼神狠戾,竟然放肆地連笑幾聲,咳出血塊,口中溢滿鮮血,宛如厲鬼。

他最恨這些仙門子弟自詡清高的作態,韶辛將玉簫朝賀蘭卿臉上擲去,帶出一股勁風。

賀蘭卿微微側頭,躲開玉簫,下一秒突然意識到危險,眉峰微蹙,想要閃退,卻來不及了。

玉簫爆開,發出震鳴,他隻好背過身來掐訣防禦,將懷中的姑娘緊緊護住,爆炸的靈波直衝上背脊,經脈受損,他的嘴角沁出鮮血。

剛才的爆炸,相當於金丹初期修士的全力一擊。

賀蘭卿掉以輕心,沒來得及回防,懷中姑娘修為低下,恐怕會魂飛魄散,他隻好將她護好,自己硬生生承下了大部分的傷害。

他除魔衛道,本就是光耀飲息峰門楣,斷不會讓旁人平白受到牽連,舍棄他人性命保全自己。

那妖魔定然算準這點,下了死手,奸猾無比。匆匆調息好靈力,護住經脈,他轉身想追擊韶辛,對方卻早已不見人影,尋不到任何氣息了。

看來隻能回了。

韶辛動用全身氣力,藏匿進離武安城門十幾裏外的一處樹林裏,他不敢動用魔氣治愈傷口。

隻能連著吞服幾顆回元丹,一直用斂息術隱藏著自己的氣息,縱然那人修為高深,神識廣闊,要查到自己的位置也得費一番功夫。

他在玉簫裏藏了一顆紫雷珠法寶,裏麵藏著吞噬期魔修的全力一擊,冰塊臉不死也得掉半層皮了,至於那隻小老鼠......如果沒死成,那就算她好運了。

韶辛發現隻要一遇上尚星眠,就沒什麼好事兒,小老鼠不會是生來克他的吧?

如果下次再能遇見,自己還是離這小瘟神遠一些,當然有機會殺了她定不會錯過。

他撚了撚手指,仔細回想著她脖子的手感,怎麼說呢,挺好掐的。

幸好臉上有易容,方才那人沒有看見他的真容,對潛入雲水不會造成太大影響。

隻是武安城不好再回去,可惜了他收集來的那些寶貝,多虧之前奪來的紫雷珠,自己才能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