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也不知道聊了什麽,臉上帶笑。

賀淩目不斜視地從他們麵前走過,穩步回了教室。

江越不動聲色地看了眼他的背影,轉過臉笑著對朋友說:“這周末我有事,就不跟你們去了。”

“別啊,你不來那多沒意思。”

“改天吧,我答應了要陪朋友去買東西,不好爽約,我要是放他鴿子他會很生氣。”

“你的哪個朋友?我們認識嗎?”

江越笑了笑,緩緩搖頭,“你們不認識。”

“那認識認識唄?一起玩。”

江越還是搖頭,“他認生。”

晚上九點,晚自習下課。

賀淩收拾好課桌和書包離開教室,去校門外搭公交車,他回家的公交車9:15有一班,從教室走到公交車站,背一會兒英語單詞車就來了。

賀淩來得早,排隊上車他先上自然有座位,但後上車的,比如江越和他同學就隻能站著了。

公交車上的人從江越上車開始視線就有意無意地落在他身上,看他眉眼含笑地聽身邊人說話,哪怕他不說話隻是傾聽,也能讓人感覺到他極搶眼的存在感。

賀淩和其他人不同,他沒有有意無意地打量江越,而是目光呆呆地看著車窗外的霓虹燈。

公交車上有很多衡景一中的學生,到了地鐵口附近就會下去一大群人,賀淩家不需要搭地鐵,他從學校出發坐五站就能到小區門口,那時公交車上的學生已經非常少了,隻有少數幾個和賀淩住同一個小區,這其中就包括了江越。

江越那些朋友在地鐵站就下車了,後麵的路程他都是自己一個人,和賀淩一樣坐在獨立座位上。

公交車到站兩人前後腳下車,賀淩走在前麵,江越不遠不近地落在後麵。

到了A幢,賀淩從書包裏拿出門禁卡,他推門進去的時候江越正好從單元樓大門經過,明亮的路燈落在他身上,勾勒出無可挑剔的下頜線,也把他落在地上的影子拉得很長。

賀淩家住的不高,就在二樓,因為小時候曾因停電被關在電梯裏,導致他對電梯有心理陰影,所以他爸賀明樓買房子的時候樓層就專挑矮的買,讓賀淩能走樓梯回家。

他回到家的時候已經過了九點半,賀明樓出差家裏就隻有他一個人,媽媽江燕的照片就擺在客廳的照片櫃裏,賀淩每天回到家,永遠會先和媽媽的照片說一句。

“我回來了媽媽。”

他讀小學二年級的時候媽媽就因為癌症去世,之後就是他爸爸一個人帶著他生活。

家裏雖然有請家政阿姨打掃衛生做飯,但阿姨不住家,賀明樓不在家的時候賀淩為了省事會在學校吃食堂,阿姨白天打掃完衛生,臨走前還是會照賀明樓的吩咐給賀淩燉湯,所以賀淩一回到家裏就能聞到鴿子湯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