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走向嫌犯,而是在沒人注意的情況下走進了那三棵和嫌犯還隔著一段距離的行道樹影之間。
然後,譚雅就看不見他了,那個壞東西在自己的眼前憑空消失。
此刻的嫌犯正拖著女孩往後麵的商鋪走去,他顯然不想再待在四麵沒有遮擋物的外麵了,腎上激素暴增的他沒有注意到手中人質的異常。
而按照他此刻走的路線,再有十多米,正好就會經過那幾棵行道樹。
譚雅握緊了自己的拳頭,悄悄地從另一側繞了過去,她不知道胡小鋒會幹什麼,甚至不知道他的確切位置,但自己至少不能這麼看著。
這時,那名被踹了一腳的治安官舉著槍,遠遠地跟了上去,他現在就想著特警隊的狙擊手能快點過來。
手臂受傷的治安官走向了地上的老袁,準備看一下他的傷勢,現在支援的警車一部都沒來,救護車肯定來的更慢。
胡小鋒靠在兩棵樹的陰影處,此刻他全身的毛孔都閉合了起來,呼吸若有若無,整個人和樹的重影幾乎融合了起來,仿佛他就是那片影子。
魔影是利用光線和陰影的專家,他出手的時候,很多有錢有勢的大人物往往什麼都沒看到,回過神來發現周圍死的就剩他一個人了。
而他是魔影的影子。
樹上的兩隻小鳥飛了下來,一隻在他腳背上跳來跳去,另一隻站在他的肩頭,啾啾啾的唱著歌。
在它們的小腦袋裏,這就是一片普
通的樹影。
血沿著匕首的滴下,女孩的脖子被不斷抖動的刀尖劃開了一小個口子,她拚命呼吸著……
滿頭大汗的男青年喘著粗氣拖著她往行道樹的旁邊走去,三秒鍾後,他的身影和樹的影子交叉在了一起……
“嗚…”
陰影中似乎有一個輕微的聲音響起,但沒有人察覺。
“嗵!”
拿著匕首的男青年像根木頭一樣直直地摔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女孩失去了支撐,也軟軟地趴伏在了地上。
一時間,在場的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那個一直遠遠跟著他的治安官,事情發生的如此突然,以至於每個人的記憶還在上一秒。
正在悄悄往這邊繞行的譚雅以遠超常人的反應神經,像一頭雌豹一樣猛然撲了出去,並第一時間踢向嫌犯手中的匕首……
發現早已被昏迷的嫌犯拋在了一邊。
而剛才那個一下打翻三名警察的凶悍嫌犯,像一頭半死不活的趴狗一樣癱在地上,並且在他左側太陽穴下方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圓形印記。
不遠處,一枚兩元的大硬幣在地上慢慢地打著轉……
“譚隊?!”
兩名終於趕上來的治安官看到譚雅後明顯吃了一驚,剛才根本就沒看到她。
再看看地上那半死不活的嫌犯,眼睛瞪的更大了——這上陽之虎,也太厲害了吧?
這麼凶悍的嫌犯就這樣栽在她手裏了?連半點動靜也沒有……
“銬起來,然後馬上幫人質止血。”
譚雅吩咐
完他們後,馬上往那三棵行道樹走去。
但是,除了兩隻被她驚飛的小鳥,那裏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