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
前方的草坪上，一個麵容英俊的年輕人靜靜地坐在輪椅中，呆呆地看著前方。
他長的很帥，但是目光中卻沒有一絲生氣。
胡小鋒發現他呆看的地方有一隻蝴蝶，色彩斑斕，正在花叢中翩翩起舞。
“他叫秦陽，曾經是和我一個組的同事，”敖魁說道，“今年才二十八歲，是聯邦陸軍大學畢業的研究生，王處親手把他招進來的。”
“本來像他這樣的人才是不用上一線的，但是他主動申請並接受了外勤特工的訓練，並以第二名的高分入圍，然後又在八個月內就親手破了兩個跨國的軍火大案，得了個人二等功。就像你一樣，是個天才。”
“可是，半年前，他在與態影國接壤的邊境地區跟線人接頭的時候，中了別人的圈套，被當地的軍火頭子抓住了。他們給他強行注射了暗金局最先進的審訊藥物，整個腦神經都受到了損傷。”
“一個月後，他被丟到了邊境的我方一側，當我們的邊防戰士發現他的時候，他早已不像個人了。”
“他有一個漂亮的女朋友，剛剛考上研究生，很有氣質的一個女孩，也很賢惠，他時常帶著她做的便當到我們麵前顯擺，他們本來準備今年年底結婚的……現在，不可能了，沒人會把女兒嫁給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
胡小鋒默默地看著秦陽帥氣的臉龐，可以想象這個年輕人曾是多麼的意氣風發，
可能王處也曾在他身上投入了無數的希望。
可是，現在……
“他還有個哥哥，叫秦風，也就是被魔影殺害的那個臥底特工。”敖魁的神色變得越來越痛苦，“他們老秦家，三代軍人，爺爺為國捐軀，父親被地雷炸斷了雙腿，現在他們兩個又變成了這樣……”
“我們誰都不敢去麵對他們的父母，我們承受不住他們的眼淚……”
胡小鋒臉色一白，感覺自己的胸膛似乎被無形的重物壓住了一般，幾乎讓他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他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戰友，幾種強烈的情緒在心中來回衝擊，卻一句字也吐不出來。
敖魁拍了拍他的肩膀：“待會在他麵前，不要提他女朋友和他哥哥的事。他的腦子雖然糊塗了，但一些深刻的東西還是有印象的。不要讓他難過，明白嗎？”
胡小鋒默默地點了點頭。
秦陽坐在輪椅上，看著蝴蝶在花瓣間忽起忽落，露出了憐愛的笑容，但他卻沒有想用手去抓它，似乎是舍不得的樣子。
敖魁帶著胡小鋒走了到了他的麵前，蹲了下來：“虎牙。”
秦陽的笑容呆滯了，他定定地看著眼前的敖魁，過來好一會兒，才用不確定的口氣說道：“你…是…烈鳥嗎？”
敖魁露出爽朗的笑容：“是的，沒想到你還能記得我，看來恢複的不錯。詭狐讓我來看看你，順便帶個新人來和你打個照麵，來！這是影鋒，很年輕吧！
”
胡小鋒馬上立正，敬禮，這一次，他沒有再下意識用西霸軍的軍禮，而是板板正正的一個東聯邦國軍禮。
不過，他還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是凝視著眼前的秦陽。
秦陽看著他，露出來一個孩童般純真的笑容，隨後繼續看著那隻蝴蝶：“你們看見了嗎？那是我的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