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明和劉軍站在村邊的小路上,抽著煙,看著眼前的麥田。
“我原本想著,五百號人,還知道了大概位置,怎麼都是手拿把攥了,哪知道卻連對方的影子都沒看到,還丟了一個二等執法官,我這是連老顧都不如啊,可笑我昨天還嘲笑他來著。”馬明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劉軍勸慰道:“馬局,現在情況還不明朗呢,有可能他已經被我們圍著裏麵了,隻是現在還沒找出來而已。”
馬明搖了搖頭:“老劉,你就不要安慰我了。我現在就是想不明白,出村每一個路口我們都設了卡,他到底是怎麼把譚雅帶出去的,這丫頭上次的體檢報告上可是寫著六十公斤呢。”
“但是!”馬明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從案發開始前的半個小時算起,根本就沒有一輛自動化的交通工具出過村,包括我們自己的車,甚至連自行車都沒有。”
“我就不知道!他是用什麼方法帶著一個一百二十斤的人,迅速移動到我們的封鎖線以外的,難道是扛在肩上跑的嗎?”
“嘩啦……嘩啦……”
稀疏的月光下,一個黑色的人影輕輕地分開麵前麥子,一步一步地往前方走著。
他肩上,扛著一個破破爛爛的da麻袋,看上去很有份量的樣子。
不過,他卻走的很穩,就算是在這坑坑窪窪的麥田中,行走的速度也比一般人快得多。
他似乎已經這樣
走了好久,不過,呼吸聲卻一點也不急促,就像早已習慣了一樣。
現在走的這塊麥田,已經和下元村沒有任何關係了,但它和上陽區還有關係。
所以,他的腳步還不能停下來……
清晨的陽光,活潑地灑跳在譚雅長長的睫毛上。
已經在這個地方安穩的睡了兩個小時的她,眼皮微微地抖動了幾下,下意識地睜開了眼睛。
隨後,她茫然地看著身旁的野花和小草,似乎還沒完全清醒,可下一秒,她就反應了過來。
她第一時間向自己腰間的槍套摸去……
槍還在。
可是,同時彈起的身子卻給一隻異常有力的手按住了。
她立馬就要反抗,可是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讓她瞬間停了下來。
“演習結束了。”
緊接著,一隻手在她眼前劃過,指向了旁邊的一個小型箱式變電站,上麵的牌子上寫著“虎新區電力……”
變電站?
什麼意思?
不對,虎新區!
已經出區了?
我們,這是輸了……
譚雅繃緊的身體一下子軟了下去。
按在她肩頭的手也鬆開了。
譚雅呆呆地看著天上,心裏有些難受。
明明做了這麼多準備,卻連別人的臉都沒……
想到這裏,譚雅猛地把頭扭了過去,眼睛狠狠地看向旁邊。
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張在通緝令上看了上百遍的臉,小胡子,臉上帶刀疤,身上穿著一件最普通的黑色外套,還有
廉價的牛仔褲……
不過,他的眼睛和通緝令上的那雙死魚眼完全不一樣,明顯有神的多,甚至還帶著一絲……率真?
作為一位屢破大案的執法官,譚雅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第一眼感覺,可是這一次,她卻有些猶豫了……
看她這樣盯著自己,對方很自然的想到:“你是……肚子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