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時會這樣胡思亂想。
這兩天他已經恢複了很多了,諦聽寮的那個漢子出手看似狂暴,其實手法極其老練,打的那麼凶,身上愣是一處內傷都沒有,全是皮肉傷。
不過 這裏的醫生還是驚訝於他的恢複速度——而他從小就習慣了自己身體這樣的特性。
在這兩天中,他腦中思考最多的問題就是,“魔影”是誰?
為什麼傳聞中非常專業的諦聽寮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他其實在那支老部隊中,聽炊事班的老班長隨口說過這個神秘的部門,他們是難得受到自己那支老部隊認可的部門,而且雙方似乎一直有著一些關係。
不過,他現在至少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個魔影一定和自己長的很像。
一個讓諦聽寮這麼緊張的人物,居然會長的這麼普通,他們不應該是像電影中氣質斐然的那些人嗎?
胡小鋒心中不禁自嘲。
可是,就算是罪犯,正規的聯邦部門也不應該用這種狂暴的手段對待的……
“你把我
們的人分屍的時候……”壯漢的嘶吼似乎又在胡小鋒的耳邊響起。
分屍……胡小鋒的心中升起了一陣寒意。
難道他竟然敢把諦聽寮的人……
這可是血債呀!
他現在明白那些人為什麼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抓了自己。
那個壯漢為什麼恨不得撕了自己……
我為什麼會長了這張臉?
這難度就是所謂的運氣爆棚嗎?胡小鋒無奈地苦笑著。
他不知道的是,那個曾把他打的死去活來的壯漢,現在正拎著一籃水果,朝自己的病房走來。
穿著一身西裝的敖魁,心裏正盤算著見到胡小鋒,應該說點什麼,畢竟是自己親手把他打成這樣的。
就在這時,他衣服裏的手機振動了。
“喂,王處。”
“烈鳥,回去吧,不要和他接觸。”
“啊?”敖魁下意識地看了眼走廊上方的攝像頭,“不是……其實我上次還是下了幾下狠手的,所以……而且他在那裏待過,也算是我兄弟,我尋思著,還是想跟他道個歉。”
“回去。”王處的聲音,平淡的沒有任何情緒。
“是。”敖魁無奈地掛掉手機,轉身往外走去。
走到醫院外麵,隨手把水果籃送給一個賣花小女孩,開車離去。
這個最多隻有十歲的幹瘦女孩,拎著這藍高檔水果,呆呆地看著遠去的車尾……
監控室內,王處俯視著屏幕中的吃著高檔病號飯的胡小鋒,一直沒有什麼表
情的臉上,似乎露出了一絲難明的笑容。
在醫院住了十天,胡小鋒出院了。
他確實恢複的很快,身上已經沒有一片紗布了。
諦聽寮的人給了他一張卡,裏麵有四萬塊錢,是他的賠償。
他本來不想坐出租車的,身體已經沒什麼大問題了,擠公交車也沒事,才兩塊錢。
但是諦聽寮的人早就給他叫了車,並且給了車錢。
廢棄的體育館。
監視器中,坐在出租車後排的胡小鋒,不時的用手去摸外衣左胸位置的暗袋——那張四萬塊錢的卡在裏麵。
而他一切的動作,都映在那個消瘦中年男人的眼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