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你小聲些。”路保國慌忙點頭作揖,祈求媳婦兒小聲點,“姑奶奶,算我求你了,多少給點麵子啊。那好歹是我親弟弟,你不看僧麵看佛麵,更何況以前也幫過咱家好幾回不是?咱們就當回報了行不行?”

“他幫過咱家是不假,咱不是也幫過他們嗎?現在還欠著咱們的錢不還呢!”張鳳英瞪著眼睛爭吵。

路保國突然靈光一閃,好像突然就變聰明了,換個思路說服媳婦。

“對呀,他們欠咱們的錢還沒還呢。你想呀,他要是賣出去了貨,手裏有錢了,第一個還給誰?是還給外麵那兩個黑衣人還是還給咱家?要是住在咱家,咱們跟他要,他肯定是先給咱們呀。但是如果把他們攆走了,肯定是不會先還給咱們的,肯定是要先還給等在外麵的那倆人的。”

張鳳英聞言冷靜下來,細細思考,丈夫說的沒錯。

路保國看著媳婦的臉色有所緩和,趁熱打鐵道,“你好好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再說你現在當個通情達理的好人,等我弟弟一家日後發展好了,咱們也好相處不是?以後難保咱們沒有求人辦事的時候啊。現在咱們把他們一家趕出去,以後不說不好來往了,咱們的錢也不好往回要啊。”

“哎,隻能這樣了。不過事先說好啊,不能長時間住在這兒啊,趕緊催你弟找房子,找到了就趕緊走。”權衡利弊,張鳳英隻得無奈讓步。

“放心吧,我肯定催。”路保國長舒一口氣,今天的危機是暫時解除了,以後的事再想辦法吧,活人還能讓尿憋死了?

兩家人表麵上和和氣氣地坐在一起吃了晚飯,氣氛和諧,謙讓有禮。但是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具體在想些什麼也隻有自己能知道了。

吃過飯後,閑聊了一陣,就各自回房間睡覺了。

路珈珈和路婷婷兩人躺在一張床上。年輕人沒有這麼早就睡覺的習慣。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主要是路婷婷在說話,路珈珈聽著,偶爾附和兩聲或者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姐,我跟你說,我們學校考試有好多作弊的,老師們也不知道是不是瞎了,愣是看不見。那些平時還沒我學習好的人,考完試成績反而比我高,氣死我了。真想舉報他們。姐,你那學校比我們學校好,是不是考試就沒有作弊的?”路珈珈進的是名校,當年姐妹倆一起高考,妹妹的成績遠沒有姐姐好,隻上了一個二本C類院校。

“也不是,有作弊的,也有臨時抱佛腳的,也有掛科的,不好好學習的人也有很多。”路珈珈實事求是地說。

“看來名校也一樣啊,既然大家都一樣的,那憑什麼總是把我們分成三六九等。那你們畢業了也不一定就比我們厲害啊,學曆也不代表一切啊。現在的企業招聘都太片麵了,隻看重學校是不是985、211,這簡直就是歧視,一點兒都不公平。”路婷婷不停抱怨著,話裏話外掩飾不住濃濃的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