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嘩啦。”木門發出獨特滑稽的聲音,伴隨著冰冷徹骨的涼水澆下,是並不美妙的交響曲。
“喂,林道厄,我們費盡心思幫你洗頭,你連謝謝都不說一聲嗎？”課桌被祈肆一腳踹開了幾厘米,伴隨著慣性順理成章的倒在地上,發出尖銳刺耳的噪音。像是,死亡前的悲鳴。
“謝謝。”林道厄走進教室,沒有回到早已經堆滿垃圾,早已發爛發臭的拐角座位,而是徑直走向祈肆,衝著祈肆微微笑著“謝謝。”是發自內心的笑,祈肆臉上爬滿黃色的蛆蟲,有點惡心,惡心的讓人不禁笑出聲來。林道厄伸出手橫空抓著,不對……還是假的,蛆蟲怎麼會流血呢？粘膩的觸感,從指尖開始吞沒,咀嚼。掐死他……掐死他……掐死他……黑色的人影攀附著,纏繞著,低語著,命令著。
祈肆有些懊悔自己先挑釁這個瘋子,班裏沒人喜歡剛來幾天的轉學生,就算欺負也隻是在桌子上塗塗畫畫,扔垃圾放蟲子什麼的,還沒有人這麼明目張膽過。祈肆環顧了一圈周圍,全是在看熱鬧的,除了第一排睡覺的陸千雪,沒人加入也沒人阻止。在剛才林道厄向他伸出手時,他還以為她要掐死自己……“滾開,別來煩我。”不同於剛才那聲帶著趣味性的謝謝,冰冷生硬,隱隱約約的聽出幾分憤怒。
祈肆以為是在說自己,下意識放小了聲音罵了一聲不堪入耳的話“……拽什麼拽,j貨也就能靠著臉和身子去mài了。”
林道厄沒聽清他說什麼,耳邊不斷環繞的是掐死他的呢喃,林道厄微微眯眼想要看清祈肆的臉,還是糜爛的黃色,被腐蝕的不完整的臉,微微轉頭,地上是一塊塊血色,像是固體的,不存在的血腥味和腐爛的味道彌漫進鼻腔,混雜著頭發上還未幹的水,惡心。
林道厄沒心情再和祈肆玩,看著模糊的圖像一把抓住祈肆不過幾厘米的短發,狠狠地按在桌子上,手指慢慢收緊,狠狠往下攆了幾下,不至於傷到,卻是實實在在痛的,“草！md你個j人……！”“祈肆,長點記性……”林道厄鬆開手,隨意的在祈肆校服上擦了幾下,朝著看熱鬧的人笑了笑,那些人中,毋庸置疑的,有一大半,也是參與者。“你們也是哦。”
陸千雪被吵得頭疼,胡亂揉了揉頭發,抬起頭往身後不耐煩的撇了撇。長的挺漂亮的怪胎轉學生,好像是姓林,動靜還挺大的,吵死了。安靜點的話倒是討人喜歡。陸千雪胡亂想著,困意一陣陣湧上來,幹脆直接用校服捂住頭。
林道厄靠著來過幾次的記憶,走向自己的座位,眼前的畫麵閃了閃,像突然喪失了光源,變得漆黑,卻又突然被按下了快門,在幾秒後眼前的景象恢複了正常,入眼的表示堆在一起的垃圾,黑色飛蟲團團圍在周圍飛著,像是在爭奪不易到手的食物。
最基礎的構造物－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