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0年10月9日
早上10:37
黃河東路,一條位於居民區和鬧市區的穿城公路。以往這時,公路上已經有了來往運輸物資的貨車和出入人口的私家車,來彰顯著這座城市的活力與生命力。
而現在,一切都變了副模樣。
街道北麵早已充滿了各種各樣的行屍走肉,它們有的緩慢走著,低吼著,仿佛想找到一個活人啖肉食血,有的則為了減少能量消耗,幹脆躺在地上假死,等某個倒黴蛋路過。
街道南邊則被水泥、木板、沙袋與彩瓦鋼所築成的一道10m高的牆隔開,牆後,還有許多用絞手架、木梯、鋼板組成的射擊哨塔,每50m一座。再往後走,便是8000名士兵與1萬名民兵的駐地,至於再往後的臨時居民,則空無一人。
若是幾日前,這裏倒還有些人。但就在昨夜8點,北上的列車,將最後一批平民撤離至更南方的安全城市。
對於駐軍來說,自己已經完成了組織的任務,等到中午的列車一到,他們便可以乘著列車趕回成D,隻要再打羸成都會戰,一切都會好起來,至於這裏殘留的屍變體不足為懼,自然會有大部隊來清理。
不過倒有件奇怪的事:此前守軍們放出過數台軍用無人機搞偵察,但偵察的情況是,屍變體的數量少了整整2\/3。其中一部分往南方走,一部分留在城中。
“怪了,還有一部分呢?屍變體自己內耗吃掉了嗎?”
倒是有一些士兵目擊到了屍變體吃屍變體的情況過。隻不過那終究隻是少數個例,假如這種情況很多的話,那麼事辯題自己就會消耗很大一部分的數量。
而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之前守軍在慘烈的戰鬥中也不至於“五不存一。”
至於我們的羅排長,不對,現在應該叫羅班長。他的隊伍連他自己一共也就剩下11號人。官職也自然跟著降了。
現在,羅班長和自己一起活下來的機槍手趙剛正,守在眾多哨塔的其中一座之上。
或許是幹站在哨塔上看著屍變體太無聊,羅興向左右兩邊的戰友打了個招呼,他將自己的步槍改成點射,一拉槍栓,瞄準了一隻站在汽車反光鏡前發呆的屍變體,一槍打爆了頭。最後他拿起自己的槍,又指了指遠處的屍變體,示意來場比賽。正閑的慌的兩邊自然不會拒絕這個好提議。
“呯!”一聲槍響,又一個倒黴的屍變體被一槍爆頭。
“第二十六隻,班長槍法真神啊!”說話的是在一旁計數的趙正剛,說完還得意的瞟了眼左右兩邊的戰友,很明顯,他們打的都沒有羅興。
或許是輸的太慘烈,幾輪比下來,愣是一輪都沒贏過,幸好連長不在這,不然高低要拉到訓練營好好訓練(折磨)一番。
幾人不想在輸下去,於是幾人將槍枝放下,擺了擺手示意結束比賽。
羅興也明白他們的意思,比個OK的手勢同意。隨後,又從兜裏掏手機看看時間,距離接他們的列車到達約定位置,隻有一個小時,又轉身看了看營內的人,已經收拾東西準備集合了。
羅興拍了拍趙正剛的屁股。“走了,我們也應該收拾東西。”
中午12:06
十多列綠皮火車從南到北緩緩駛來。由於陽德唯一的火車站於兩個日前失守,加之大量屍變體突然向成D地區進發,原定火車站打造成一個人員物資運輸地的計劃取消,火車不得不找一個相對平坦的地麵,你來方便士兵上車。
羅鑫住在列車裏,望著窗外漸行漸遠的城市,心中的不安感難以抑製。
此前,他曾聽說過這次需要在陽德市長期駐紮,他本想通過這次回來的機會找一找妻兒的下落,可誰也沒曾想到,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他的妻子平常住在陽德成城北近郊的一棟兩層小屋內,自己每個月都會把每周僅有的假期攢到月末,方便回去陪陪妻子和他尚在繈褓中的孩子。
“他們會不會在屍潮爆發後,沒來得及撤離,而死在了屍變體手中?”
“他們會不會早就已經隨著列車撤離了?又或是還困在北城區那棟房子裏?”
羅興在腦子裏設想著母子倆各種可能遭遇的事。不停的亂想把他嚇得臉色煞白。冷汗從額頭密密的流下,就連呼吸也不自覺加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