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你們想問什麼就問吧?”
“哦...好...咳咳....”
劉軍摸了一下鼻子,“那個...因為項先生的身份證出現在了一個案發現場...依照大夏法令,我們依法對項先生進行...排查...”
項陽沉默了一會,
“你們相信存在兩個世界嗎?”
“什麼?”
“兩個世界,一明一暗,相互糾纏.......一時之間我竟分不清哪個才是真正的世界.......”
“什麼意思?”
劉軍二人對視一眼,要不是看對方的情緒穩定,他們還以為項陽又變傻了。
“明麵的肮髒,齷齪、凶惡、真誠、善美......都映射到了暗麵裏,至少我的理解是這樣。”
“明麵是什麼世界?暗麵又是什麼世界?”劉軍愣愣的發問。
“明麵暗麵,都是——祂的世界!”
他的世界?
什麼意思,不是說有兩個世界嗎?怎麼就都是他的世界了?
對於項陽的話二人實在無法理解。
“項先生你說的這些我們無法理解,您就直接說...”
劉軍也豁出去了,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項陽。
“直接說,你為什麼死了又活了?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輛列車上?那輛列車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十幾天前發生了一件事,還衝上了新聞熱搜,
說的是一個清北學子,選擇在夏國第一大橋——珠海大橋,跳海結束了生命。
而那名清北學子也叫項陽,起初張正義還以為隻是重名。但隨著照片與身份證的比對,他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名跳海的項陽就是眼前的項陽!
珠海大橋啊,離海麵至少幾百米,劉軍想不出任何對方能活著的理由。
“你們確定想聽?”項陽那年輕的臉龐不知是何表情。
“確定!”
“好,我告訴你們。”
項陽陷入了回憶。
————
————
十天前。
珠海大橋。
作為清北學子,項陽本有一個不錯的未來,但他已經不在乎這些了,他隻想結束自己的人生。
於是他遠離家鄉學校,選擇來到珠海大橋結束自己的生命——
耳邊風聲呼嘯,項陽站在高橋邊上,往前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以前或許會嚇到腿軟,但現在反倒是不怕了。
項陽感受著風,耳邊傳來不知何時聚集一起的人群話語。
他們大多表示言語關切,但仍然有一些指責好似千夫所指。
“跳啊,不跳我看不起你!”
項陽覺得那天上的太陽有些辣了,臉上出現了一抹自嘲。
他鬆開了雙手,在一片驚呼中他跳下了這幾百米高的珠海大橋。
死了,
項陽覺得自己應該是死了。
那一刻來臨的疼痛與窒息感瞬間把他拉入了無底深淵,直到—
直到一抹灰暗的光亮出現在他眼裏。
“這是地獄嗎?”
他好像看到了一輛鏽跡斑斑的列車停擱在雜草叢生的荒野裏,而隱約有大量的人形身影正在有秩序的排隊上車。
【它滿載著遺憾,善美,險惡。它是災難,亦是希望,它是遊走於生存死亡之間的“往生列車”】
項陽瞬間呼吸一滯,接著劇烈的咳嗽起來,吐出大口海水。
自己沒死?
這是哪?
“剛才哪裏出現的聲音?”項陽眼睛瞪大,站了起來。他想找尋剛才的聲音來源,結果什麼都沒發現。
隻有遠處依舊鏽跡斑斑的列車,和一群等待排隊上車的人。
“是他們中有人說的嗎......”
項陽不知不覺朝著列車走去,他也不知道為啥,仿佛列車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吸引他。
——往生列車,本趟車次“善惡”,請乘客攜帶身份證有序上車!
項陽看著血色瘮人的大字從車窗滾屏而過。
“車很奇怪,人也很奇怪.......”
在他的視線裏,有人表情茫然驚慌。
但更多的都是低著個頭,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