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局定生死(1 / 2)

中下噬心的半月後,綰綰終於醒了。在此期間,他憑借著如今的地位,肅清了青丘境內所有關於綰綰身世的流言,可卻再也沒去見過她。

他深知與她越是親近,她受到得傷害越大。即使塗山青韞,塗山冼已死。可他依附於有蘇萱,會招致更多人的仇視。那些人會將她當作是他的軟肋,他不怕威脅,卻不想她再受傷。

不久後,就有一對夫婦來到了縷清山,自稱是綰綰的親生父母,塗山氏昭城一脈,來帶綰綰走。那是塗山逸安排的,一是堵住悠悠之口,二是想讓她遠離青丘是非,隻要他在這裏一日,她便可安好,可最後她還是沒有離開。

忽而刮過一陣微風,塗山逸身感些許涼意,不自主地環抱手臂。

“雨夜寒涼,小心受了風寒。”有蘇萱不知何時從寢殿走出,將一件披風披在他的身上。

“承蒙主上掛心”,他恭敬地作揖行禮,又解釋道“雨後屋內悶熱,心煩氣躁難以入眠,就出來走走。”

有蘇萱聽後並未過多詢問,“早些歇息,心靜如水自是涼爽。”而後飽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回了寢殿。

思緒漸漸收回,他也回到了寢殿,看著幃幔下側身而臥的有蘇萱,他輕聲走到了一旁的偏殿。

雖說明麵上他是風光無限的塗山大人,主上的近身大臣,人人豔羨。可他深知,私底下那些氏族都不恥於他,常言他是以色侍人,魅惑君主。

主上身邊的侍從更是嫉恨他,因為除了他,沒人能留宿於主上的寢宮,可笑的是他雖住在有蘇萱的寢殿,他二人卻從未同榻而眠。

第二日,有蘇萱踏入依芸殿,目不斜視地走到禦座之上。綰綰撐著虛弱的身體跪在地上,向其行禮。

這時侍從匆匆稟報,“主上,胡烈大人從洛城趕來,有事求見。”

“宣他進來。”她語氣平和,看不出喜怒。

胡烈進殿後,先是畢恭畢敬地行禮。瞥見了一旁的綰綰後,情緒瞬間失控。他的屬下眼疾手快將他攔住,同他耳語了幾句,他才逐漸平靜下來。

聽到動靜,綰綰蒼白著臉,抿了抿幹裂的嘴唇。抬起頭,看向這邊。

胡烈沒了那日的神氣,瞪大的眼中布滿了血絲,如紅蜘蛛攀附在眼球上。臉上的胡須沒了精心的打理,雜草叢生般,整個人顯得甚是頹廢,卻又充滿了戾氣。

“我說過,我不召見,你不得回青丘。”有蘇萱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悅。

見勢不對,胡烈就想控訴綰綰的罪行,可他不能言,隻能發出嗚嚕嚕的聲音。

見有蘇萱一臉疑惑,站在他身旁的一個著純白儒衫,沉靜謙和的男子上前作揖道。

“小人胡不言,望主上見諒,胡大人被塗山綰綰傷了舌頭,言語不清,請由小人轉述。”

見她應允後,那人畢恭畢敬地說了起來,“胡大人受傷一事,之前已在信中道明,此次前來是懇請主上主持公道,給胡大人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