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的寂靜後,陸姨娘雙眼忽的一片血紅。
“顧輕舞!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害柔兒……我今日和你拚了!”
陸姨娘暴喝出口的同時,人已用力掙脫丫鬟仆婦們的桎梏。
一瞬之後,陸姨娘就竄到顧輕舞麵前,抬手就掐上了顧輕舞的脖子。
看樣子,若不是手勁兒不夠,隻想當場扭斷顧輕舞的脖頸!
“殺,殺人了!——”
“快拉開,把陸姨娘拉開!”
不過轉眼間,鬆鶴堂內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顧長歌早在察覺陸姨娘異動時,就已護在趙夫人身邊。
眼見著,局勢漸漸被控製住,陸姨娘並眾人壓製住,被掐的猛咳不止的顧輕舞也被扶到了一旁,太夫人額頭青筋直跳,似乎正在醞釀著,該如何處置這場鬧劇。
顧長歌勾唇笑笑,同時上前一步,開口衝上首,驚魂甫定又惱怒不已的太夫人,開口徐徐道:“祖母容稟,長歌還有話想說。”
太夫人此時正心力交瘁,聞言轉頭的一瞬,冷厲目光冰針一樣射向顧長歌。
“你還想說什麼?!”
顧長歌心中明鏡一般,太夫人不過是在遷怒,且埋怨她的一句話,惹出了這麼大個爛攤子。
不過,這才哪兒到哪兒呢,更大的麻煩還在後麵。
顧長歌嘴角的笑意依然,對太夫人的目光和怒火全無所覺般,悠然的看了眼顧輕舞,邊緩緩接著道:“祖母還記得上次的木傀儡嗎?孫女運氣好,無意中發現了它的來處
。”
不等太夫人給回應,顧長歌已徑自接著道:“城南,吳柳齋的掌櫃的供認,那木頭人的買主就是四妹。”
“你說,什麼?!”
太夫人太過震驚,一瞬氣都喘不勻,話也說不順暢了。
顧長歌笑笑,無視太夫人的驚愕,也不給對方更多的反應時間,又道:“還有武舉的馬球賽,我的馬受驚,是顧安柔在比賽開始前,在我的馬上用了藥。”
顧輕舞急著想開口辯解,可奈何陸姨娘手勁兒太狠,此刻她嗓子冒煙兒,一個字都吐不出,隻能看著顧輕舞,幹瞪眼。
太夫人瞪著顧長歌,嘴唇都是顫抖的,“你這話,可有證據?”
冰冷的聲音,讓周圍眾人都暗暗倒吸著氣,顧長歌卻恍若未覺般,笑著點頭。
“當然,吳柳齋的掌櫃,隨時可以傳來作證。而馬球賽上,顧安柔用的藥,祖母派人去靜怡軒的小庫房找,應該就會找到。”
陸姨娘此刻終於從丫鬟手底下掙紮著抬起了頭,聲嘶力竭的辯解道:“你血口噴人!柔兒才從外邊回來不久,她為什麼要害你?”
顧長歌順勢,接話道:“嗯,開始我也不知道,但這次去大相國寺祈福,讓我看出端倪。”
這一瞬,她忽抬眼,直視向口不能言的顧輕舞。
“這,都是因三妹對我懷恨在心啊。”
顧輕舞記得雙眼大睜著,淚水無聲滑落,端的是我見猶憐,楚楚可憐。
太夫人聞言,一瞬皺緊了眉頭,緊抿
了唇,眼中卻劃過一絲了然。
陸姨娘還沒反應過來,顧長歌又接著道:“當然,這話我自己是口說無憑的,還請祖母親自去向顧安柔求證。”
太夫人心中也是這樣決斷,側頭深深看了顧長歌一眼,才抬手擺了擺,命人去押顧安柔來鬆鶴堂,並將其他閑雜人等都趕出了正堂外。
等顧安柔被押入內,厚重的紅木門吱呀一聲關閉後,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又重新開啟。
這之後,就傳出四小姐顧安柔重病需要調養,送往郊外莊子的消息,不過半天,又傳來三小姐顧輕舞不忍生母青燈古佛,請求太夫人要常伴侍奉生母身側的孝心事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