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霄國,鎮國將軍府門口,漫天的大雪飛舞在夜空中,仿佛在天地之間掛了一張白色的幔帳,將軍府門前的雪地卻被一片血色染紅,紛亂的屍體散落在門前的各個角落。
顧長歌跌坐在雪地中,漆黑而又淩亂的長發散落在身前,懷中緊緊的抱著母親趙氏還帶有溫度的屍體。
身邊的燈火映照在那精致的臉上,淚水反著晶光,皮膚中卻透著瘮人的慘白,如墨般的眸映著火光,怒視著前方:“江陌寒!”
顧長歌微微隆起的小腹,隨著大口的呼吸劇烈的起伏著。
幹啞的聲音透著無盡的寒意,然而江陌寒卻端坐在高椅上,眼神清冷的看著麵前散落的屍體,對顧長歌的呼喚置若罔聞。
“姐姐!皇上是顧念以往的舊情,才破例讓你送你的家人最後一程。”
坐在江陌寒身旁的顧傾舞,一雙媚眼中藏著笑意看著麵前的顧長歌柔聲說道。
“你不感恩也就罷了,怎能如此不分尊卑的直呼皇上名諱呢!”
顧長歌憤恨的望著顧傾舞:“顧傾舞!”
手指向一旁父親和姐妹的屍體,顧長歌顫抖著聲音質問道:“縱使你對我無情,可他們也都是你的家人!你怎能如此狠心!”
“家人?嗬嗬。”
顧傾舞微微蹙眉,諷刺的看向顧長歌:“姐姐可真會說笑啊!我不過是一個連祖籍都入不了的庶女,哪裏來的家人啊!”
顧長歌喉中一哽,痛苦的閉上了雙眼,睫毛微
動,與顧傾舞的往事一幕幕在腦中重演。
從第一次自己被綁架下藥開始,原本以為隻是巧合的一切,現在看來都不過一場精心策劃好的陰謀。
“顧長歌,你不必在這裏惺惺作態。”
江陌寒俊美的臉上透著一絲冰冷,語氣中不帶一絲感情的看向顧長歌:“你背著朕偷偷與三王爺私相授受的時候,便早該想到今天的這個結局,”
顧長歌心中冷笑,眼神中滿是嘲諷的看著這個自己曾經深愛的人。
“私相授受!嗬!”
顧長歌嘴角微勾,嘲笑的看向江陌寒:“你若是真問心無愧,又怎會隻敢在深夜執刑?”
江陌寒眸中一緊,故作鎮定的說道:“行刑的時辰自有吏部定奪,豈是你一個賤人可以置喙的!”
“是啊姐姐。”
顧傾舞從高椅上緩緩走下,站到顧長歌麵前微微俯身繼續說道:“你穢亂宮闈,讓皇上蒙羞,做出如此下作之事,深夜執刑也是為了給你們顧家留個體麵,姐姐需感沐皇恩才是啊!”
“感恩?”
顧長歌冷笑著看向江陌寒:“是啊,我嫁給你整整四年,這四年裏為了他這個皇位我機關算盡,甚至不惜搭上整個顧家的前途和性命去拚,到頭來落得如此下場,我還真是要好好感激皇上的恩德啊!”
江陌寒聞言臉色鐵青,顧傾舞頓時感覺身上一冷,驚慌的指著顧長歌:“你!”
“說到下作。
顧長歌唇角微勾,眼中滿是嘲諷的在
顧傾舞和江陌寒的臉上掃視:“你們一個是我的親妹妹,一個是與我同榻共眠了四年的夫君,背著我不知做了多少苟且之事,現如今功成名就卻把我一腳踢開,論下作,我怕還不及你們的萬一呢!”
“住嘴!”
“啪!”
顧傾舞怒喝一聲,抬手便打在了顧長歌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