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當一個人震驚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神色,是很難偽裝的。
尤其是他這種帶出無數年輕門徒的老頭子,更是能夠輕易揣摩出一份情感,是否真實。
武昌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等年輕人稍稍回過神,繼續道:“你是個心中持有忠肝義膽的年輕人。”
這種高度的認可,一下讓晨雲也不由得心頭一震,說不上來的一種情感油然而生。
就仿佛,你幼時,滿腔熱血的幫一位老奶奶,將三輪車推過陡坡。
老奶奶轉頭,和藹的笑著,對著滿頭大汗的你,說:“謝謝你,紅領巾…”
你感覺胸前的紅領巾更鮮豔了…一切都值得了…
現在會覺得好羞恥。
可當年的你,是發自肺腑的感到驕傲。
晨雲正襟危坐,不認真一點,感覺都對不起這麼高的帽子…
老前輩,你實話實說,是不是在拍我的彩虹屁。
“前輩,您抬舉在下了,不敢當。”晨雲吃吃而笑。
“老夫傳功從教多年,閱人無數,什麼樣的年輕人沒有見過,不會看走眼的。”
武昌續上一壺熱茶,“相信無需多久,你的修為定會更上一層樓,前途無量。”
晨雲不作過度的謙虛,繼續聽著老前輩說話。
“至於你身上還有很多的事情,既然你不肯說,我也不會多問。”
武昌長老,正色道:“希望你認真考慮一下,十二刑司的差事。這道令牌你先拿著,想清楚了再告訴我。”
晨雲雙手接過沉重的鐵質令牌。
令牌是由稀有鐵礦,冶煉成鐵後,淬火成鋼,千錘百煉,數百道工序,製作而來。
通身暗灰,透著堅不可摧的光澤。
做工大氣,紋路內斂,素而不凡。
令牌暗金色的勾邊點綴,讓其正中間的“刑”字,顯得熠熠生輝。
武昌長老,道:“眼下,妖潮隱隱騷動,無人可斷定其襲擊人間界的時間。十二刑司,除了處刑魔道以外,同時也肩負勘查斷案的責任。
所以很快,十二刑司就會著手於妖潮的事情中。”
聽起來好像不是一份好摸魚的肥差啊…晨雲覺得手中的鐵令,又重了幾分。
這種權高位重的崗位,應該有不少人奉承才對,怎麼會便宜了我這個傻小子呢。
晨雲把玩著刑司鐵令,問:“前輩,上一任的刑司,為何好端端的離職。”
大概是見多了誘惑,迷失了本心,貪贓枉法,而被彈劾了吧,晨雲猜的是如此。
可武昌卻毫不避諱,直言道:“死了。”
“!!!”
你特麼!說我忠肝義膽,絕壁是在唬弄我!
什麼垃圾鐵塊塊,byebye刑司令,拿走拿走,別客氣。
哐當當…刑司令被晨雲一個激靈,“不小心”丟在了桌上。
武昌長老淡定的笑了,晨雲的反應,不僅沒有讓他有所改觀,反而愈發欣賞眼前的年輕人。
他品了一口茶,道:“你不會真的以為,躲開修界的那群老家夥,就真的能夠太平無憂了。”
“前輩的意思是…”
“十二刑司,既然要親查玄門妖潮。你又是目前,天下間唯一能夠開啟玄門的人。你逃不掉的。”
即將入夜,青灰色的湛空,壓著一抹最後的金輝,它顯得如此無力,卻也倔強…
世界終將沉於黑暗。
但光…也終將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