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日子,我常常跟在他身邊,喊他“哥哥”。
他很小就學會了煮粥,做的也很好喝,有一次我去他租的出租屋裏。
那是一個冬日,那天下了雪,很冷。
我出來時隻穿了一件秋衣,但我就好像感覺不到冷一樣狂奔出去,雖然天氣冷,但我一想到能去謝湘舟家裏玩,心裏就很快樂,連冷都忘記冷了。
我終於到了謝湘舟的出租屋門前。
“哥哥開門!”我踮起腳尖,按著門鈴。
咯吱一聲,門開了。
謝湘舟穿著白襯衫和洗到發白的牛仔褲站在我麵前。
“誰呀,大早上的一直按門鈴,有什麼事嗎?”他往前望,發現一個人都沒有。
“哥哥,哥哥,我在這,往下看!”我使勁跳著想他看見我,但他太高了。才14歲身高就達到了驚人的一米七二,而我三年級個子才剛剛一米二二。
院長帶我去看過醫生,醫生說是骨骼發育小,因此會比同齡的孩子要矮好多。
“蕭蕭,你怎麼來了,外麵這麼冷,趕緊進來。”終於看到了在下麵的我,牽起我的手就往屋裏走。
那屋子黑漆漆的,又小又壓抑,等他牽著我的手,我感覺很溫暖,一點也不怕。
他把我安頓在沙發上,用手輕輕揉了揉我的頭“蕭蕭很餓吧,這麼大老遠的來,哥哥給你做點粥喝吧。”
“好呀好呀,瀟瀟好想喝哥哥做的粥!”我用手拍著掌,眼裏滿是對那素未謀麵的粥的期待。
“好,你在這裏乖乖坐著,哥哥給你熬粥。”他像哄小孩一樣哄著我,好像把我當做他的親妹妹。
他係起圍裙,進了廚房。說是廚房,還不如說是一個小空間,畢竟那所謂的“廚房”也就隻頂得別人家的一個廁所那麼大。
但我並不嫌棄,我知道這是他打了很久的工才終於租到了房子,他是憑借雙手賺來的。
粥做好了。
那粥熱乎乎的,我端起碗就大口大口的喝。
結果可想而知,被燙到了。我伸著舌頭,用手輕輕的扇風,嘴裏咿咿呀呀的說著:“燙,燙!”
噗嗤一聲,謝湘舟大笑起來,端起我的碗,輕輕的吹著氣,“喝粥前要先吹一吹,不然容易被燙到喲。”
我承認他比一般人都要帥很多,黑色的碎發散落在眉前,即使淩亂,也不會被注意,白起的皮膚略微帶點粉嫩,一雙丹鳳眼微微眨動,深邃的眼神裏仿佛可以看透世間萬物,瞳孔微微泛棕,光芒倒映在裏麵,更添些許靈動,睫毛微微顫抖,右眼角下方的淚痣點的恰到好處。高挺的鼻梁,顯得他本就棱角分明的五官更為立體,輕薄的嘴唇,微微泛紅,整個臉上找不出一點瑕疵。陽光照在他的臉上,襯的他那張臉更加完美,仿佛那陽光本就是為他而打造。
他拿起勺子,輕輕吸了一口。然後把碗端到我的麵前“喝吧,現在不燙了。”
這次我學會了,輕輕用勺子舀了一點放進嘴裏。瞬間被這既溫暖又美味的味道吸引。“哇,這粥好好喝,暖呼呼的。”我陶醉在這粥裏。
那粥,真的好暖……暖到讓我灰暗的人生從此天光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