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玉華話剛說完,便如遭雷擊般一陣眩暈,“啪”的一聲倒在地上,然而他的意識卻並未消散。

“不可能的,我已經控製了力度。”夏知雨緩緩蹲下身子,輕聲說道,“久聞您鋼琴造詣頗深,今日特來請教。或許還需您配合一下。”

言罷,她又將伯玉華扶起,端端正正地擺放在凳子上。

夏知雨坐在裏側的凳子上,伯玉華則坐在外側,恰好將其完美地遮擋住。

伯玉華隻覺得腦袋裏仿佛有一群蜜蜂在嗡嗡亂飛,簡直是又好氣又好笑,這世上哪有這樣請教人的,上來便是當頭一棒。

若不是他身體素質過硬,此刻恐怕早已躺在地上了。

夏知雨自然不知伯玉華心中所想,她冷靜地將手上戴著的橡皮手套摘下,略一思索,又重新戴上。

此刻摘下手套,對方是否會報複自己,進而通過鋼琴上的指紋來追查呢?

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戴著吧。

伯玉華眨了眨眼,隻覺得眼睛裏似有什麼東西在作祟,他艱難地開口:“我是不是流血了。”

夏知雨聞聲轉頭,瞥見他腦袋上有一條血絲如蚯蚓般緩緩流下,正巧落在他的眼皮上。

“真是抱歉,我的力度應當不至於出血。通常隻會導致四肢產生酥麻無力之感。可能是我許久未動手,有些生疏了。”夏知雨說著,便拿起自己的裙擺,象征性地給他擦拭了一下。

伯玉華沉默不語。

他從未如此狼狽過,什麼叫許久未動手?!

難道這個女人經常如此行事嗎??!

一股怒火在胸腔中燃燒。

伯雨華發誓,等這次結束後,他一定要揪出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用十八般酷刑折磨她。

竟然讓自己維護好的形象敗得一塌塗地。

真是該死。

“快開始了。”夏知雨開心的哼著調調,“你不用生氣,我這次的演奏絕對讓你的知名度再次提高。不用謝我,就當我送你的。”

說著將伯玉華因為摔倒滑落的麵具重新給他戴上。

落幕布緩緩升起。

台下的觀眾都沒有注意到異常,以為這就是開場設定。

伯玉華冷哼一聲,心想這女人還真自大。但此時鋼琴聲已起,他也隻能暫時按捺下心中的火氣。

夏知雨的手指在琴鍵上輕快地跳躍著,美妙的音符如同精靈在空中飛舞。

伯玉華原本滿心憤怒,可漸漸地,竟也被這音樂帶入其中。他心中暗驚,這女的確實有著非凡的琴藝。

台下觀眾更是聽得如癡如醉,完全沒察覺到台上的異樣。

一曲終了,掌聲雷動。夏知雨優雅地站起身,向台下鞠躬。

落幕布緩緩向下蓋住,等完全降下後,夏知雨猛地站起身衝出去。

連聲招呼都沒有打。

剛跑出門的夏知雨就看見安靜在門外等著的工作人員。

“伯先生要幾分鍾整理儀容,各位稍等片刻。”說著帶著笑意擠開工作人員立馬狂蹦。

別問她為什麼。

她在台上的時候看到邵年龍和宣夜南站一起。

宣夜南那種看穿一切的眼神讓夏知雨有些心慌。

邵年龍仿佛也察覺什麼看向台上。

台上鞠躬的夏知雨當時沒有露出破綻,但如果被對方逮到,十張嘴也說不清楚。